反正葉辭是不信的。
盛帝和徐公公也不信。
這殿內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包括葉灝自己都不可能會相信。
“二叔,你看到的可能隻是表象吧。換個角度想想,也許二嬸她隻是審美有問題……哦不對,應該說是比較懷舊的吧,比如說隻喜歡十幾年前的首飾款式。當然,也有可能是二叔你的眼神不大好使了……
至於堂妹的衣裙顏色,那就更好理解了!二叔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句話嗎?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堂妹不過是比較偏愛淺色係的衣服,怎麽到了二叔這裏就成洗得發白了?
聽著二叔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威遠侯府有多虧待了二嬸和堂妹呢!明明現在威遠侯府的中饋可是掌握在二嬸手中的,你們二房每年單單是從府中賬房處支走的開銷就已經高達近十萬兩銀了。
二叔啊,這就是你說的最是節儉不過了嗎?還是說,隻要是不花自家的錢,那就算節儉了?唉,這樣的節儉,侄兒也好想學習一下啊!”
葉辭歪了歪頭,似是認真回憶思考著。
隻是她說出口的這些話,卻不似她歪著頭的模樣那麽可愛。
起碼落入葉灝的耳中,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利刃捅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辛苦經營起來的偽裝,將他的臉麵扔在了地上去踩。
還是在這乾元殿中,還是當著陛下的麵。
葉灝的眼角都泛了紅,看向葉辭的目光恨不得是淬了毒的匕首。
這個侄兒!
她就跟她那個短命的爹一樣!
礙事又討人厭!
怎麽就沒有像她爹那樣早早去死!
她就不該活著!
感受到葉灝那目光中已經幾乎凝成實質了的怨恨和殺意,葉辭毫不意外。
偽裝得再好的人,一旦被揭穿了假麵,踩著了痛點,大多就忍不住地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她這個二叔,如今就是這個樣子。
葉辭眨了眨眼,直接就對上了葉灝的目光。
她的眸中還帶了幾分疑惑不解,仿佛不明白自家二叔怎麽突然間就這樣了,反倒看得葉灝有些泄氣了。
不過在這乾元殿中,便是再怨再恨,葉灝也不能當著盛帝的麵對葉辭做什麽。
不僅不能對她下手,還要想辦法解釋,想辦法把這事給蒙混過去。
於是,葉灝艱難地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試圖糊弄葉辭道,“明疏侄兒,你年紀還小,還不懂得什麽是人心險惡。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二叔怎麽會騙你呢!
這些年來,二叔二嬸辛辛苦苦地照顧你和老夫人,好不容易支撐著威遠侯府的事務,還不是因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你可不能被旁人的三言兩語挑撥了去,就這樣誤會遠離了二叔二嬸啊!
你跟二叔好好地說說,剛才的那些話是誰教你的啊?還有那什麽近十萬兩銀,又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院裏的那些奴才?還是府中那個一直為難著你二嬸,讓她總是抱怨不省心的賬房管事?”
又或者,是陛下?是皇後?是老夫人?
葉灝不大確定,更不能直接把這話說出來。
他心裏其實很清楚,葉辭所說的那個近十萬兩銀,還真的很有可能是他們二房一家在威遠侯府中的每年開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