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穆西看了一眼,立刻會意。
“進。”在穆西的示意下,一波波侍衛低頭屏息進入寢殿。
不過一刻鍾時間,便將之清理得幹幹淨淨,那處真的是一根紗都沒留下。
穆西看了一眼倚在軟榻上,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的北辰琰,見他麵有異色,泛著明顯不正常的潮紅,似乎還有些喘息困難。
穆西擔心一聲,“皇上,要不要叫禦醫?”
“不必。”被北辰琰毫無波動的兩個字打住。
穆西抬眸看了看,但最後還是默默地將話都咽了下去。
北辰琰一向都是說一不二,這天下也就那麽一個人,能一句話便讓他改了心意,奈何此時那個人不在,穆西也隻能在旁幹睜著眼看著,不敢多說。
過了一會兒,男人從榻上起身,踱步往殿外的大雨中走去。
另外一邊,淩兮月亦是又一夜無眠到天亮。
清晨的風帶著雨霧,微涼。
“兮月,你這樣可不行。”納蘭雪衣看著淩兮月眼瞼下微微泛起的青色,“孕中切忌憂思煩擾,你這整日不休息,於你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利。”
男人一襲白衣,站在回廊下,眸光靜靜地看著庭中女子,清冷眉頭微微擰起。
淩兮月坐在庭中古樹下的石凳上,看過去一笑,“我沒事,隻是這兩日夜裏雷聲太大,有些沒睡好。”
納蘭雪衣櫻唇輕抿了抿,緩步踱至她身邊,默了一陣,緩緩開口道:“兮月,如果有可能的話,再好好和北辰琰談談,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男人墨色瞳孔深邃,說話時風平浪靜的,瞧不出絲毫漣漪,但那眸光深邃,去依舊藏著不為人知的澀然。
淩兮月伸手撫著隆起的小腹,苦笑著搖搖頭,“我太了解琰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拿掉這個孩子,我現在不能回去,或許,再等等。”
等到不能落胎的時候,她再回去……
這般讓琰強行接受,確實有些殘忍,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現在就保不住這個孩子,也根本沒有時間來給她想辦法,去和鬼族的人談條件。
“兮月……”納蘭雪衣欲言又止。
淩兮月看著納蘭雪衣眸光深寂的模樣,嗬一聲輕笑,“是不是你也想勸我,放棄這個孩子。”
納蘭雪衣淺淺垂眸,唇畔扯開一抹微不可見的苦澀弧度,最終,他開口道:“我隻想告訴你,接下來的這條路不好走,你可做好準備了。”
他不是北辰琰,沒有資格去和她爭論什麽。
唯一能做的,隻有尊重她的決定。
“在我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那一天,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淩兮月嗓音沉然。
在瀾州,在她得知自己有孕,在她把上自己脈搏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這種情況,一直都在想辦法,想趕在琰知曉前,解決這個問題。
沒想到,還是要麵對這一天。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再無二話可問,我會幫你,盡我所能。”納蘭雪衣眸光深深的看著眼前女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身上,已有了為人母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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