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非議的還少麽?朕就是不想聽他們非議才在這兒待著。”
萬曆語氣稍重,當年的國本之爭,令他悲痛欲絕。
那時候他就感到自己雖貴為天子,而終被群臣所製,以至於和大臣鬧掰,逐步對朝政失去興趣。
鄭貴妃太了解萬曆了,於是道:“倘若引起非議,保不準要出什麽事呢,3年前的梃擊案,現在還有人非議臣妾呢。”
梃擊案是一樁非常離譜的案子,一個拿著木棍的瘋子一路來到朱常洛當時居住的慈慶宮外,擊傷守門太監,另一個內侍聞訊趕到,才在殿前逮捕該男子。
這事兒說出去都沒人信,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第一嫌疑人就是鄭貴妃,雖然鄭貴妃指天發誓說不是自己指使的,但政治上的事可不是發誓管用的。
這麽一想,萬曆也怕會在朱由檢身上再發生一場梃擊案,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成命。
難道自己這個皇帝連讓孫子受到最好教育的權利都沒有麽?
鄭貴妃知他心裏難受,於是道:“皇上,太子和群臣在意的是朱由檢並非皇長孫,那就讓太孫朱由校一起過去聽經筵,這樣太子和群臣就都安心了。”
“朱由校?”
“是太子的長子,今年都13歲了,大字不識幾個,成天招貓逗狗,再不就擺弄些木匠的小玩意兒,是該讀讀書了。”
“哎…聽你的,張宏,你現在去,把朱由校帶文華殿去,與朱由檢同學。”
“哎。”
……
文華殿內,朱由檢心裏憋著一股氣,錢士升或許不是個好老師,但他的才學是實打實的,
挨了十下戒尺,朱由檢坐到桌前,錢士升把一本《論語》放到他麵前:“跟我念十遍,然後我教你其中道理。”
朱由檢伸出被打紅的手心,做好挨打的準備,把書放到一邊:“我不學這個。”
“為何?”
“這種教做人道理的書偶爾看看就好,我想學些有用的。”
“什麽有用?”錢士升一時都忘了要打戒尺。
朱由檢走到書架前,從頭到尾掃視一遍,最終捧著一套厚厚的《大明律》回來:“我要學這個,你要能講就講,不能講我現在就去找皇爺爺說你不肯教我有用的書。”
“你這年紀的孩子,學這個作甚?”
“先生是說我不該學了?”
“不是不該學,是不該現在學。”
朱由檢兩手叉腰,一副你說什麽我都不聽的樣子:“我就想學這個,除了這個你講什麽我都不聽。”
錢士升一時氣急,旁邊的國子監祭酒上來勸道:“聖人的書是教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殿下不可不學啊,不然以後何以安身立世啊。”
“我現在不想學那個,魏忠賢!!!”
“在!”
魏忠賢一溜小跑過來:“殿下您吩咐。”
“不管你想什麽辦法,去找根藤條來,越粗越好的那種,拿來給先生使用。”
“殿下,這…”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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