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兩條腿搭在桌邊,從懷裏掏出個被油紙包裹的燒餅遞給朱由檢:“今兒尚膳監這燒餅燒的著實不錯,檢弟你一定得嚐嚐。”
這麽囂張,錢士升等人都看傻了。
“額,謝謝啊。”
朱由檢接過燒餅,跟著吃了起來,直覺告訴他,朱由校要搞事了。
朱由校晃著穿著黑靴的兩腳,挑釁似的看著錢士升幾個:“怎麽著?你們也想吃?那對不住了,沒你們的份兒。”
一名老翰林板著臉道:“殿下貴為皇孫,豈能如此作態,就算要食,坐態也當是腰板伸直,聳起上身才是,您這…”
朱由校耷拉著眼皮:“我這咋的?”
老翰林與朱由校盯著了好一會兒,沒想出合適的詞,紅著臉道:“一市井匹夫耳。”
朱由校拍膝大笑,“有趣有趣,哎,老頭,咱是沒給你們帶燒餅,但咱有恩典給你們。”
說著,朱由校嘴裏叼著小半個燒餅,解開腰間錢袋,抓起一把銅板丟到空中,一枚枚萬曆通寶叮當墜地。
“這是咱賞你們的,撿吧。”
這舉動可是刺激到幾個講官了,一邊吃燒餅的朱由檢感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豈有此理。”
錢士升自顧自的嘟囔著走到朱由校身前,抬手一拜:“殿下不願意讀書學習,我們也不願教殿下您這樣的學生,大家得過且過也就是了,殿下為何要羞辱我等?!”
其他幾名講官沒說話,但看表情,顯然他們都是這個意思。
旁邊的朱由檢都替自己這便宜老哥捏了把汗。
明代讀書人最重臉麵、氣節,要是沒個合理的解釋,錢士升他們跑到鍾粹宮去鬧,朱由校今晚免不了一頓皮鞭燉肉。
朱由校雖然不愛學習,但他也不傻。
兩口吃完燒餅,拍拍手:“何謂羞辱啊?你們幾個老東西不是常在背後議論我不讀書麽,今天這份恩典,就是咱看書看出來的。
代宗皇帝詔開經筵的時候,讓中官擲金錢於地,任講官遍拾之,號為恩典,怎麽咱親自給你們撒錢,到你們嘴裏就成羞辱了?”
這話問的錢士升等人啞口無言,辯駁的話,就是說明代宗的壞話,是罪。
不駁的話,他們就得承認地上的銅錢是對他們的恩典,是恥。
錢士升深吸一口氣,抬腿離開文華殿,朱由校還不忘拱火:”錢大人,擅離職守可不行啊。“
其他幾個講官心裏思索一番,也覺得是不能接受的恥辱,跟著錢士升出去了。
走一個無所謂,都走了可要出事了。
看在朱由校給他個燒餅的份上,朱由檢好心提醒他:“哥,萬一他們去爹那告狀,那你可就完了。”
朱由校混不在意的擺擺手:”完就完,大不了打一頓就是了,能有什麽啊,魏朝,把你找來的玩意兒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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