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可能,有件事我們須提前有個心裏準備。”韓熿的臉色陰沉凝重,一字一字道:“若殿下真的命不久矣,該當如何?”
此刻他們心中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朱常洛真出事了,凶手隻可能是三個人:朱由檢、鄭貴妃、李可灼。
朱由檢和鄭貴妃的可能性差不多,反倒是獻藥的李可灼可能性最小。
“必須把那李可灼除了!”方從哲抖動著灰白的胡須,看著韓爌。
韓爌搖搖頭:“隻怕是晚了,真是有人刻意為之,如何能不把他保護起來?”
方從哲急得團團亂轉:“莫非我等朝之重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佞臣作亂麽?”
在邊上一直沒說話的工部侍郎劉一燝這時也發話了:“不至於如此,若真有佞臣作亂,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們,眼下我們該記住,藥是李可灼獻的,可能是鄭貴妃指使的,但一定與皇太孫無關!”
劉一燝這是要改換門庭了,侯恂跟朱由檢接觸的少,還讓嫡長子繼承大位抱有幻想:“就算殿下身體不行,還有長孫呢。”
“長孫殿下沒有理政之才!且容易為婦人所製,太孫殿下才是真正的人主之姿!”
劉一燝說完望向方從哲,作為這裏權力最大的人,下麵該他表態了,方從哲沉吟良久:“遼東已然危及,立儲的事上不能再亂了,”
他表態了,其他三人願不願意也都得接受這個結果。
侯恂突然想起來:“說起這個,兵部剛才接了份折子,遼東僉事韓原善彈劾熊廷弼性情暴戾,無君無父,時時口出誑語,對上不敬,對下無禮。”
韓原善是本該防守開原的主將,努爾哈赤攻擊開原的時候他還沒尚未到任,守將一職自然就沒有了
“不必理他,眼下還是宮裏的事要緊。”
……
朱常洛的病牽動著宮中、朝中無數人的心。
他這一病,也讓萬曆在事實上解除了對他的囚禁,但名義上的囚禁旨意還在。
服藥之後的朱常洛身體好了一大半,之後的兩天,朱常洛除了時常坐在桌前養神外,居然還有兩次走出了殿門。
第三天一大早,朱常洛就派人去催李可灼,還跟派去催的人說,李可灼進宮任何人不許阻攔。
方從哲早就派人盯著鍾粹宮,派去的人剛把李可灼帶進宮來,方從哲就帶著韓爌過來,倆人盯著李可灼來送藥。
一路上再三警告李可灼別耍花招後,幾人來到慈慶宮寢殿。
今天的朱常洛明顯比前日服藥後萎靡了許多,聽說李可灼來了後,還能自己來到門口。
李可灼進藥後,朱常洛順水服食,和三天前一樣,服下去之後沒多久狀態就好了,李可灼喜形於色:“微臣恭喜殿下痊愈。”
“真是仙藥啊,可惜我無緣見那仙長一麵。”
“殿下有仙長護佑,往後必然福星高照。”
“若真如此便好了。”
朱常洛如是說著,又精神了一整天,消息傳遍皇宮,連萬曆都派李恩來看。
看到朱常洛果真好了,本就相信道教的萬曆心裏也迷茫了,難道真有仙丹存世?
但是就在當晚,朱常洛悄無聲息的病死在床上,第二天一早,屍體才被宮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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