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良人(5)

["不再空虛的時間總是過得太快，她對素女劍法上的招式已經略有領悟，隻需要加以時日熟稔就成。 夕陽西下，又是他該離去了時候了，今兒他陪了她整整一天。 “香兒，我該回去了！” 她竟有些舍不得，看他從高牆縱身離去，方才憶起今兒約了小菱在杜鵑坡見麵。看到素女劍劍譜，居然將約了杜鵑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香君驚慌失措地離了杏花庵，往杜鵑坡方向奔去。 近了，冬天的杜鵑坡，早已不是春日時的繁花似錦，杜鵑叢光禿禿的，連片葉子都瞧不見。冬風拂過杜鵑坡，唯有呼呼的風聲。 “小菱！小菱——” 小菱定是等得太久，沒有看到自己到來，便離開了。 夕陽西下，天色已晚，落日餘輝將她孤寂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小菱是個急性子人，如果等不到自己，還指不定會怎麽想呢？她真的很想入城看小菱，可是京城內到處都有人尋她。她不想回京城，弄不清尋自己的人是唐府還是別的人，無論是偽證，她都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的關聯。 “小菱，對不起，我忘了！”她真的不是故意忘記的。 香君欲離去，突然一方帕子在風中飄飛，落在杜鵑叢中，她快奔幾步，這是她的手帕，難道小菱還沒走。可是寂靜的杜鵑坡，看不到半個人影，連隻飛鳥都瞧不見。這是她令繡屏送給小菱，按照小菱勤儉的性子，是絕不會丟掉的，難道…… 這裏不會有野狼出沒吧？ 香君一急，握住帕子高聲大呼起來：“小菱！小菱——你在哪裏呀？小菱啊……” 小菱蜷縮在杜鵑叢中，昨兒黃昏從繡屏那兒得到消息，一夜都激動得沒夢。她擔心了近一月，全京城都打聽不到小姐的下落，又沒了消息，日日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今兒吃了早飯，就離了京城早早來這裏等著，興致勃勃地等到午後，可小姐卻一直沒有出現。 她真的太累了，也太焦急了，坐在杜鵑叢裏竟然睡熟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裏有人喚她的名：“小菱！小菱——”就像在家鄉與小姐做遊戲，她總是把自己藏起來，然後小姐一著急，她就出來了。 “小菱——”這是多美的夢呀，她又看到了小姐。可這聲呼喚又是如此的真切，不像在夢中，小菱快速地啟開雙眸，分不清夢境與真實，耳畔回響著陣陣：“小菱！小菱，你在哪兒？” 真是小姐，不是夢！ 小菱從地上站起身，在半人多高的杜鵑叢外的平地上，她看到了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小姐！” 香君的一顆心懸在了空中，荒山野嶺的，她就怕小菱有個三長兩短，聽到一聲小姐，她快速地轉身。在杜鵑叢中站著一個紫衣姑娘，她張開雙臂：“小菱……” “小姐！”小菱奔出杜鵑叢。 兩女緊緊地相擁，香君道：“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好想小姐呢！” 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手兒拉著手兒。 “小姐，這些天你在哪兒？小菱在城裏找了你好久？” 香君應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小菱，天色已晚，今兒就別回城了。跟我到庵裏先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