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再現(3)

["煒兒肯定地點頭，“煒兒不懂大人的事，可是煒兒覺得，娘不該自討苦吃。煒兒一定會快快長大……” 又是他常掛在嘴邊的話，他們母子每次談話，他總是說自己要快些長大，然後就可以保護他的娘，不讓他的娘再落一滴淚，再傷一次心。 香君心情頗是沉情，一片淩亂，在與煒兒談話之前，本是想告訴兒子關於自己的決定，可聽了兒子的話，又改變了最初的意願。經曆了那麽多的坎坷之後，對婚姻早已經失去了期盼，情感易逝，但與兒子的母子親情卻是百年不變。她看重兒子，勝過了一切，所以此次也注定她必須要卻步。 “娘，煒兒不要父親，也不要什麽伯伯，就我和娘在一起不好麽？”煒兒稚嫩的臉上滿是期盼與央求。 香君心中一痛，輕撫著兒子的臉龐，定定地道：“為了煒兒，娘可以放棄一切。” “那麽……娘真的不會再嫁人了？” 香君肯定地搖頭，算是給了兒子一個肯定的承諾。 煒兒又道：“若是爹尋來了呢？” 香君不知道，因為這問題都取決於煒兒，若是煒兒需要那個父親，她會因為兒子再回到龍嘯天的身邊。 煒兒道：“娘，你忘了麽？當初是爹撇下我們走了，他不要我們，那麽我們也不要他。他就會惹娘傷心，所以，我們再也不要他了……” 香君一時神慌，煒兒的話讓她覺得莫名的難過，一顆心就像被洪水包圍了一般，進退兩難。 “娘，你等著，用不了多久，煒兒一定會讓娘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到那時，就沒人再敢打娘的主意，也沒人能再傷到娘分毫……”煒兒放開香君的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像個小大人般地沉吟著，這是他給娘的承諾，所以他一定要學更多的本事。 香君聽罷兒子的話，隻是淡然一笑。 “煒兒，無論怎樣，劉伯伯都是娘的兄長，所以你不可以失禮，要敬重他。” 煒兒知曉了娘的決定，肯定地點頭，今晚他會把娘的決定轉告給劉子墨。無論怎樣，娘都是他的，他絕不會讓娘嫁給任何一個男人，這一生他都會保護娘。 回到織布房，姚文氏已經鋪好床褥，原本狹小的床下疊了幾塊石頭，又加了幾塊木板，床變成了寬了一倍，三個女人擠擠睡覺倒也無妨。 十月初的新月，像一輪彎彎的眉毛，香君的腦海中掠過年少時龍飛天的模樣。 一切都已經淡去了，無論當年有著怎樣的情懷，走了這幾年，什麽都不再重要。留在記憶中的隻是那年少時的輕狂與張揚，還有她至今孤傲而冷漠的性情。 “香兒，你考慮得怎樣了？你馮姨母可是專程趕來參加你與子墨的婚事……”姚文氏問道。 香君輕輕地歎息一聲：“娘，馮姨母，我……配不上墨哥哥。以後你們莫要再提此事！” 齊國夫人聽到此處，道：“香兒，我說過你的那些過往子墨他並不介意，你的不幸隻會讓他更憐惜。你是子墨這些年唯一喜歡過的女子，倘若你嫁給子墨，他一定拿煒兒當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