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權臣(3)

["左臂王也被天煒的話嚇了一跳，訝異地喚了聲：“皇上！” 本來是來找母親商議由歐陽白推薦一些隱於山野的可用之人，可母親必竟柔弱的女子。天煒改變了自己的主意，有些事自己做主就好了。母親那般柔弱，是需要他來保護的，而不是讓母親來保護他。 想到此處，天煒道：“左臂王，想我央央大國難道還怕那鐵鷹國不成？” 香君在兒子的神情中看到了堅定，這不該是天煒流露出的神情，他們剛剛得到帝位、權勢，如果一開始顯得強大，必會引起二位輔政王、四大輔政大臣的疑心，將來若有除之必是艱難。既然天煒扮了不軟弱，那麽她就來扮。 天煒在母親的眼神裏看到了三分責備，離開上座，走到大殿中央，道：“母後，兒臣告退！”既然母親不希望他過問此事，他就做回一個小孩子，且由母親去周旋。現在的自己是軟弱的、稚嫩的，還不足與兩位輔政王相抗，但終有一天，他一定可以變得強大。一定可以保護母親，守護這片江山天下。 天煒帶著歐陽白離開壽慶宮。 李謀本想議和，卻被個兒皇帝給駁回，心裏很不高興，怏怏不樂地離了壽慶宮，臨離開時道：“我朝國庫空虛，實在不易再戰，需要時日休養生息，望太後三思。” 待李謀走遠，李洛看著大殿上方的香君，道：“讓你選議和還是主戰，就如此難麽？” 就算說錯了，沒人會怪罪。對於香君來說，這隻是一個選擇，但對大央百姓來說，這卻關乎生計的大事。坐在高位，就必須為百姓所思。因為知曉此事的重大，所以她才難以決斷。卻並非李洛看到的：香君是個沒有主見的女人。 沒主見？或許她曾經是個沒主見，但那並不是真的沒主見，而是她無法選擇，因為從來都沒有給過她選擇，隻是一味地逼迫她去按照別人的意願生活。就如李鴻，不曾問過她願不願意，就將她強留後宮，封為嬪妃；又似李滄，不問她心之所想，就迫柔弱的她嫁作人婦。 “不是難決定，而是……我根本就不懂！” 不懂是錯嗎？既然連李洛都看不清她真正為難的地方，道出來又何妨。曾經希望有人了解，可現在的她不想要。了解對於她不再是福，而為成為將來的禍患。香君表現出一種弱勢，是期望將來有朝一日用力反擊。要讓滿朝文武放鬆對他們母的警惕，尤其是李謀。 “香兒……”李洛憐惜地喚了一聲。 回眸時，眼裏蓄著淚花，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雖然自小就明白皇宮很複雜，當自己坐在這瓊宇大殿之間，才感覺到異常的冷清。她的心，就如同大海上漂泊的孤舟，找不到可以依偎的港灣，好無助，好無助…… “我隻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子，沒有想過要做什麽太後，隻是想與天下許多女人一樣，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為他生兒育女，我織布，他澆園，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真的，我不願意，不願意像現在這樣……”“住到宮裏之後，每天夜裏，我都會擔心，會不會有人想要殺我和天煒，我是個最無能的母親，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日日提心吊膽不得安寧……你又要我如何去選擇……天下、江山這麽重的擔子，男子挑起尚需勇氣，你又何必要來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