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美於恭(4)

["“今一時彼一時也，要便要，不要便罷。反正這幾個女人養在冷宮也耗不了多少糧食、布料。”“因為是廢帝的女人不便賞與有功臣子，才送與你，也給她們另尋歸宿。要不要哀家與你介紹一下，嶽麗妃，相傳床第功夫可是後宮首屈一指的，廢帝榮寵十年而不衰……” 香君麵無表情，眼中無波無瀾，仿佛此刻談論的隻是一些生意，或者麵對的這些後宮廢妃也隻是一些物什。當年她是他的妻，所以她在乎；而今她不再是他的妻，她在乎這些做什麽。況且自始至終，她都不曾真正喜歡過李滄，對於李滄的傷害、背棄也算不得真正的傷害。 嶽麗妃這個女人，當初一聽說要殉葬就嚇得昏死過去，韓後、章氏、劉氏卻是眉頭不皺就飲下毒酒，還有一些相繼求饒的嬪妃，香君便令人皆都饒過，隻是將她們盡數安置在冷宮之中。也答應過往後給他們另尋人家，時隔數月這些女人早就厭煩了冷宮清苦日子，想想以往，個個都是後宮榮寵的嬪妃。 沒有得寵過的嬪妃，被香君一律送入宮闈得以與家人團聚，還可以自由婚嫁。 嶽氏聽到香君特意介紹到自己，嬌喚一聲，迎上李滄道：“奴婢見過恭王爺！” 接近著又有兩位廢妃走到李滄身邊。 香君道：“醜話哀家可說在前頭，雖然她們是廢帝的未亡人，被你帶走，也得名正言順地收了她們，就算是妾，也應有妾的名份，得讓別人知道這是易嫁皇族，而非強迫。” 還有三個女人，聽說跟了恭王也是有名份，便陸續也得圍了過來，表示願意跟他。太後說這是易嫁，而非失節，如此又有何不可。 李滄仍有顧慮，道：“香兒，你就不怕……” “怕甚，百姓之家寡婦尚可改嫁，她們也可以。” 幾個女人自然對香君感激得很，如果不是香君，她們這些人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如今還給她們另許人家，得以度日。 “小蘭，去取些像樣的宮衣給她們換上，今兒恭王就暫且在這暖泉宮安歇，明兒一早帶她們出宮。” 她隱忍那麽久，有仇不報非君子，如果文豔兒沒有說出真相，她或許不會這麽做。但自然文豔兒無情，她也會無義。這六個女人一旦進入恭王府，還不得把恭王府掀起人仰馬翻。李滄不安寧，她們母子便可以安寧。 香君起身欲走，停下腳步，道：“你們六個聽好了，今兒好好侍候恭王。明兒一早，哀家給你們半個時辰與故人道別。” 太監高呼道：“太後起駕！” 兩名宮女快速地給她換上華麗的宮袍，本來是準備在這兒歇息一夜，結果被李他鬧騰一翻。 香君尚未抵達壽慶宮，遠遠地便瞧見一行人簇擁著個瘦弱的身影。 “娘——”天煒飛奔過來，細細地打量著香君，“聽說恭王潛入暖泉宮，你沒事吧？” 香君淺淡一笑：“當日，你問哀家，留下嬪妃為何？如今算是派上用場了，哀家讓六個改嫁恭王了！” 天煒緊緊地跟在母親身後，依舊有些不踏實：“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