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相遇(6)

["沒人知道，在那一刹那，柔弱的太後是如何把劍紮入額日敦的胸膛；也沒人知道，武功蓋世的額日敦為何會被一個女人所傷。大央的將士們私下裏議論紛紛，有人認定：太後的武功極為高強，隻不過她用自己柔弱而絕美的舞姿掩飾了一切；還有人認為，太後的舞其實並不是舞，而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武功，她在跳舞的時候就把額日敦給打傷了。 一時間，大央國軍營的各種猜測也謠言四起，有人說，在太後將劍紮入額日敦的刹那，他們有看到太後其實真的在跳舞，是太後的美傷了額日敦。 無論屬於哪一種，真相其實就藏在香君的心底，她什麽也沒說。 當著高高在上的太後，男人們也必須收起所有的好奇，而那將領更不屑去當麵打聽太後究竟是如何傷了額日敦。 —這是分割線— 鐵鷹人因為主帥受傷，退回到山峪關。 山峪關，是大央國丟失最後一塊失地，收回了這裏，她就真的可以離開了。 香君在心裏期盼著那一天的早日到來，她仿佛可以看到在皇宮焦急盼著她的兒子天煒。每一次戰後的寂靜中，都讓她倍加思念天煒。 她靜靜地佇立在冷月關的城牆上，眺望著山峪關方向。 冷月關一役之後，因為額日敦身負重傷，暫時進行休整階段。李洛從京城又派來了運糧官，還有兩萬名新訓好的兵士，被重新調補到各位將軍麾下。 與糧餉一並到來的，還有李洛、天煒從天下各處收集而來的上等脂粉，裝滿了一隻錦盒。 就在她刺下那一劍之後，她也會偶爾地憶起，那個被她刺傷的如虎男子，但她卻不允許自己想得更多。 七月，兩國之間沒有再生戰事，而山峪關那邊卻顯得逾發的沉寂。七月初三，山峪關那邊居然有將士有了撤兵的現象，浩浩蕩蕩的人龍隊伍一直往草原方向移去。 香君站在城牆上，凝視著。 楊策道：“聽說額日敦受傷之後，昏迷了五天五夜，如今大傷難逾，鐵鷹國王汗已經下令要他們放棄山峪關，班師回朝。” 藍衣聞聽到此處道：“這麽說，不用打仗了？” 香君道：“鐵鷹人在沒有派使臣談判之前，便還有打仗的可能。楊將軍，哀家還有一事不明。” “太後請講？” “這段時間楊將軍完全可能趁勝追擊，為何一直按兵不動？” 楊策道：“山峪關比不得冷月關，那裏住了許多鐵鷹人，早年也是鐵鷹國人的城池。以前我方也曾奪下此關，可惜常有我軍將士被莫名殺害。而先帝也曾一度下令，放棄此關，按照我朝祖上遺留的風俗，大央百姓通常在白虎關以內生活、放牧，而鐵鷹人也在山峪關內遊牧。” “冷月關所以名冷月，是因為這裏除了守關的將士，並無百姓。” 因為是祖上留下的慣例，兩國人都以冷月關為界，所以山峪關也就是鐵鷹人入大央的最後一道關卡。 “將軍以為，鐵鷹人真的撤兵了？” 楊策應道：“冷月關一役，他們傷亡慘重。額日敦是鐵鷹國王汗唯一的兒子，如今他傷勢極重，定會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