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迷情(6)

["話未說完，一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李滄愴惶從地上起身，縱身一閃也鑽入薔薇架旁。隻有醉了，他才有勇氣向她懺悔，就算香君不再給他機會，至少他已經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為了彌補過失，他將真氣渡過天煒，希望借此可以彌補欠缺天煒的父愛。 “香君。”這個柔和而溫婉的聲音是劉子墨。香君轉身時，他笑意盈盈地站在涼亭外麵，縱身一閃進入亭中，“我以為自己愛上了沈紈紈，今日才明白，你在我心裏是永遠都無法替代的……” 香君微閉著雙眼，今兒是怎麽了？不過此刻的他，逾像真正的劉子墨，那樣的風度翩翩，那樣的神采奕奕。 “逍遙候就別說醉話了。如今既已與沈紈紈破鏡重圓，理當好好過日子。”香君平靜地應對，先前的他左右還坐著美人，此刻就來向她示好。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劉子墨能如此說，還是令她暗自歡喜。 “破鏡重圓？哈——天下人誰人不知她的心裏隻有李浩，連女兒都替他生了。”劉子墨苦笑著，“今日來此，我隻想最後還問你一句，我們……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香君搖頭，“你今兒醉了，回去罷！” 劉子墨沉痛地道：“臣明白太後之心。”一切都過去了，幾年前她就已經說過一次，那些本已遠去的記憶複又回來，看著她大殿一舞，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那一刻劉子墨熱血沸騰。在她離開之後，他就急匆匆離了酒宴，暗自跟隨而來。“隻願能有一人真心待我，哪裏還敢奢求真情，今生無望，墨寄望餘生……” “寄望來生罷！”香君更正著，今生已經錯過，餘生更無希望。 劉子墨身子一閃，近了她的身畔，俯身輕柔地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柔而認真地道：“餘生……我們一定可以。我們已經沒有多少餘生歲月可以錯過，香兒你也莫過再錯。墨不會再放手！不放手！” “你醉了！”香君一驚，倏然起身。 劉子墨款款含笑，是她弄錯了嗎？還是以往她都沒有看得真切，此刻的他依如從前般風度飄逸，還是那樣的謫仙之姿與潤美如玉。“當我愛上你時，就已經醉了。我願意為你迷醉一生……” “墨哥哥！”香君一聲驚呼，打亂劉子墨的話。 劉子墨張臂一揮，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我越來越清晰地知道你想要什麽。香兒，天煒長大了，不需要你再陪著他。我們是可以追尋幸福的……” “墨——” “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多說無益，但今日我要你記住，你的餘生是我的。” “啊——”就在香君驚詫不已之時，劉子墨放開了她，轉身快速而去，走了一截放緩腳步，每走一步都似沉重千鈞，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傲而寂寞，香君一陣心痛，好想衝上去，擁住他，告訴他心裏的話。可想到不久前，他的身邊還有美人，香君就不得不顧忌。 劉子墨就似飽受嚴霜侵襲的花蕾，香君久久地凝視著劉子墨的背影。 “臣拜見太後！” 凝眸處，唐勃抱拳站在涼亭外。 “是唐大人啊，深夜拜訪是為唐麗嬪麽？你放心，她已得聖寵，若是將來誕育一男半女，終身無憂。”香君將眸子移到天上，“想起來真快呀，十六年前，我也是圓圓這般年紀，遠嫁京城。深夜夢回，還清晰地記得母親的笑顏，她總喜歡站在姚府後園的靜苑之中……轉眼間，我們的孩子都到了婚娶的年齡。”香君憶起這十幾年的歲月，說短也不短，說長不長，點點滴滴蓄滿了辛酸與無奈。 “是唐勃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