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楷笑眯眯問沐弘:“太史令可要跟我們一起走?”
“這……”沐弘很是猶豫,內心是拒絕的。他在京城裏好不容易打開局麵,生意興隆,金銀滿箱,若是隨吳王離開,這些東西立刻會被沒收,財富歸零。
眼角的餘光瞥見蘭建橫跨一步,擋在他的身後。沐弘心裏冷笑,這裏的人他一個都打不過,還能逃走不成。
“沐大人不必勉強,回宮便是。”吳王發話。
“皇叔不可。”慕容楷忙道:“我們的計劃他全都清楚,萬一他回宮後出賣我們,上庸王派兵圍堵,我們怎能逃得出去。”
吳王擺擺手,“我相信沐大人,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正是得寵之際,為了自身飛黃騰達,什麽事不能做?”慕容楷急道:“皇叔為何這般信任他?”
“你陪著皇帝留守京城,沒有出征。枋頭之戰,全靠沐大人建立奇功扭轉戰局,否則燕國就危險了。沐大人隨後離開軍隊,走另一條升遷之路,那是他的選擇,旁人無需置喙。”吳王對沐弘微微一笑,“我相信沐大人對燕國的忠誠。他日若有機會,還請大人在皇帝麵前為我剖明心跡。”
沐弘不得不佩服,吳王就是吳王,心胸和眼光遠超常人。若不是皇宮裏還有他割舍不下的人,他也願意追隨在吳王左右。當即表態說:“吳王xin得過我,我決不會做對不起王爺的事。”
沐弘回到皇宮,在自己房裏呆了一會,心裏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出門去鳳凰宮看望慕容衝。
慕容衝剛剛午睡起來,在吃點心。沐弘奔波了半天,還沒吃午飯,他耽著心事,不覺得肚餓,陪著慕容衝喝了一碗酪漿。
吃完後,兩人在大殿裏玩投壺。遊戲規則是:地上放一隻細口陶壺,每人拿三支去掉箭簇的羽箭,在五步開外對準陶壺丟去,進得多的就是贏家,可以打輸家一記耳光。沐弘不舍得打慕容衝,手掌在他臉上輕輕一觸就算數,慕容衝毫不客氣,“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大嘴巴。沐弘吃了兩記耳光,麵皮火辣辣地疼,不肯再玩。慕容衝不答應,纏著他非要玩下去。
沐弘說:“要玩可以,得改規矩。”
“怎麽改?”
“打人太野蠻,不像話。不如罰輸家在臉上貼紙條,結束後數一數,誰臉上的紙條多,誰就出錢去外麵集市上買好吃好玩的東西。”
慕容衝同意了,兩人一直玩到掌燈時分,沐弘的臉上貼滿了紙條。
突然,一名內侍慌慌張張跑進殿稟告道:“皇帝口諭,急招中山王進昭陽殿議事。”
慕容衝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沐弘心懷鬼胎,問道:“這個時候召見,莫非出了什麽大事?”
慕容衝瞥了沐弘一眼,“你跟我一起去。”
兩人急匆匆走出鳳凰宮,台階下已經備好了駿馬。沐弘把臉上的紙條抹掉,騎馬跟在慕容衝身後,往昭陽殿馳去。
昭陽殿裏燭火通明,無數支粗大的牛油蠟燭,把大殿照得亮如白晝。年輕的皇帝在玉墀上來回踱步,神情焦躁,下麵站了一圈人,沐弘看了一遍,有太後,上庸王慕容評,尚書令可足渾翼,還有一個美貌貴婦,兩眼紅腫,像是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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