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吳王音訊全無,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從鄴城到遼東,沿途每一道關隘都布防了重兵,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沐弘稍感心安,若吳王順利逃脫,他和慕容麟都可以減輕內心的愧疚。
已經好些日子沒去關心店裏的生意了,那天他抽了個空,騎馬前往火鍋城。
路平把他迎進賬房,匯報營收。這段日子盈利大幅下滑,路平滿臉羞愧地解釋說:“連日暴雪,客人來的少了,食材價格卻在上漲……”
沐弘笑笑說:“沒關係,收支平衡就行了。”把賬本推到一邊,和路平喝著茶說說閑話。
“幾天前,有個姓潘的退役禁軍,來店裏找我,說是你同意的,讓他留下幹活。”
“嗯。”
“我安排他在廚房裏打雜。”
“行。”
“其實店裏夥計足夠了。如今天冷,客人少,活不多,人手顯得富餘……”
“能幫一個是一個。”
“東家真是菩薩心腸。那個潘夥計說,他想跟你當麵道謝。”
“不用。”
“講了不止一次……”
“好吧,那就見一麵。”
路平出去,不一會兒帶了個瘸腿的漢子進來。那人一進門就跪下磕頭,沐弘隻能起身拉住他,說道:“都是禁軍兄弟,不必多禮。”
“小人久仰大人威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沒覺得失望嗎?”沐弘開個玩笑。
“大人說哪裏話?”那人惶恐,“大人少年英雄,人中之龍。”
沐弘被拍得通體舒泰,見那人長一張國字臉,身材高大,笑道:“你們兄弟長得不像。”
“小人長相隨父親,舍弟更像**。”
“小潘還好吧?我在皇城司那兩天,他照料得很是周到。”
那人麵色一暗,“舍弟已經過世。”
“怎麽回事?”沐弘大驚失色,背上直冒冷汗。
“舍弟柔弱,不適合幹刑訊的活。我早就叫他辭職,他一直硬撐著。前天他被上司責罰,一時想不開,夜裏上吊自盡了。”
沐弘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倒在胡床上。
那人繼續說:“承蒙大人開恩,讓小人有了一份工作,能夠賺錢奉養雙親。小人銘感在心。大人若有差遣,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路平見沐弘臉色不對,連忙說了兩句安慰的話,把漢子送出去,轉身回來,關**,問道:“東家,你怎麽了?”
“是我害了小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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