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傅終於明白,洞房花燭夜為啥叫洞房花燭夜了。
明明成親儀式是從清早就開始準備的,可再次見到新娘子卻是半夜!從中午喝到晚上,常傅都已經吐了三回了,若不是常籌老爺子終於想起這是自家兒子,應該心疼一下,常籌指不定要吐第四回了。
在自家終於良心發現的老爹的掩護下,常傅終於擺脫了勸酒的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後院,來到新房的門前,伸手正要敲門,手卻在將要碰到們欄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而整理了一下自己大紅的喜袍,這才對這屋子喊道,“阿芮,我進來了?”
沒有聽到屋內的回聲,常傅心裏咯噔一下,略微慌張的用力推開門,待看清屋內擺設後,心下一片冷凝。
果然,整個屋子裏沒有半個人影,收拾平整的喜床上,新娘白日所用的鴛鴦戲水的蓋頭被疊好放在上麵,桌子上,大紅的喜燭,綠淚靜淌。
就是,沒有該有的新娘。
常傅輕輕一笑,這不是他早就猜到的結果麽?十年依戀怎麽說拔除就拔除?就算真的不會和南宮文軒在一起,也未必非要選擇他吧……他不是,一直沒有試圖將她留下麽?現在她真的走了,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常傅腳步踉蹌了一下,單手覆在胸口,似乎這樣可以填補空虛,即便他並不清楚他所空虛的是什麽……
突然,喜燭搖曳的燭頭“劈啪”一聲。
常傅一愣,隨即搖搖頭,“燈花爆,喜事到,但願你,真的有什麽好事吧……”
悠悠歎口氣,左右毫無睡意,常傅轉身走出了房門。
月色如皎,銀霜如洗,常傅四散而行,漫步入了後院。隻是剛一進拱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白日裏還挺拔林立的小小紫竹林,全都消失不見了,留下黝黑的土地,凹凸斑駁。
這些還不算,最讓常傅驚訝的是在黝黑土地之上的那個人。
聽到突來的腳步聲,薛暮芮正拿著小鏟子在竭盡紫竹的泥土中培土依蘭,聞聲抬頭,薛暮芮也是一愣,然後慌忙丟下鏟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抓起被自己丟在一旁的大紅喜袍,才訕笑的看向常傅,道,“你怎麽來了?”
常傅看到她一係列動作有些不知所措——她床上了喜袍,是還在乎她今日這個新娘的身份麽?伸手摸摸鼻子,回道,“我怎麽不能來了?”
薛暮芮,“……我偷偷去大堂看過你,以為你還要再喝許久呢。”
常傅臉一紅,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心裏空空的感覺在瞬間被補全——她沒有走,她還偷偷去看他了!隻不過,他被人灌酒到吐的丟臉樣子不會也沒看到了吧!
“咳,你怎麽……在這裏?在做什麽?”
常傅本想問,你怎麽還在這裏?但是想到薛暮芮是何等堅決的女子,既然還留在這裏,就一定是憑借自己的意誌留下的,她是他的妻子了。
“我?今天我把紫竹都拔光了,空落落的當然要填滿了!”
空落落的地方要填滿……
常傅不自覺的將手又放在了胸口,想起剛才的感覺,緩緩道,“空落落的,確實不好受。”
“咳,”薛暮芮將手握拳放在唇邊,重重的咳了一聲,“你不覺得應該說些別的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