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碩明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畫麵便是一雙俯視著他的寒涼陰狠的雙眸。
他下意識蹙眉,想要出聲,這才發現自己歪倒在地上,嘴巴被堵住了,渾身也被綁得嚴嚴實實,後腦還隱隱作痛。
房內燈火晦暗不明,窗外依然漆黑一片。
他想起來了,他在來亦心寢殿的路上被人偷襲了。
“唔——唔!”他雙眼冷冷地盯著蹲在他身前的罪魁禍首。
許兆禾甜甜一笑,“喲,醒了。”
又是這樣的笑。
這小瘋子慣會用這樣的笑迷惑人心,掩蓋他內心的暴虐與凶殘,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口蜜腹劍、喜怒無常的暴君,隻有亦心認為他還是個孩子,隻是不懂事,隻是腦筋不好使……她還認為許兆禾是真心對她好。
控製她的婚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給她和沈信芳下藥以羞辱她,這叫哪門子的好?
更何況,他根本就算不上她弟弟,憑什麽她要容忍這樣的瘋子待在身邊?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尤碩明簡直恨不得將許兆禾千刀萬剮!
“還敢瞪視朕。”許兆禾直起身來,抬腳踩在尤碩明的臉頰上,嘴裏笑著,腳下狠狠地碾壓著,“朕看你這眼睛是不想要了。”
耳朵一陣嗡嗡亂響,隨即一股熱流沿著耳垂緩緩流下,尤碩明咬牙聚起一股蠻力,猛地掙脫了那瘋子的桎梏,滾到了一邊。
許兆禾驚訝:“迷|藥的勁兒這就過了?你這蠻子果然不一般,難怪被下了藥,蘇敬綸還是沒能把你押下,弄出這一連串是非來,害得朕與阿姊分隔兩地這麽久。”
北邰行宮祭祀前,果然是他派人給他下了藥!
尤碩明怒目圓睜。
許兆禾歪著頭打量他臉上的血,哈哈大笑了一陣,又覺隻有自己一個人說話,未免有點乏味,折辱一個人,自然是看他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向自己求饒,那才叫好玩。
他踱步過去,將案台上的其中一盞燭台端過來,慢悠悠蹲下在尤碩明麵前,故作詫異道:“咦,是誰把尤大將軍的嘴給堵上了?真是豈有此理。朕幫你燒掉。”
說著便將燭火湊到尤碩明嘴邊,火苗瞬間竄上堵著他嘴巴的抹布,乍一看仿佛他嘴裏噴火。
“唔,唔唔--”
炙熱的灼燒感撲麵而來,尤碩明吐又吐不掉,鬢邊的頭發還被火苗殃及了,他急忙一個側身,壓掉了那一簇火苗,而後拚命搖頭打滾,在地上扭來扭去,以頭撞地,終於滅了嘴裏那火,臉已經被熏得黑一塊紅一塊。
好在抹布被燒得差不多了,他也終於吐掉了它,急劇地咳嗽了幾聲,總算呼吸順暢了。
許兆禾看著他這一連串表演,笑得將燭台一扔,拍手叫好,見他吐掉了嘴裏的障礙物,遂高興地跑過去,想踢他一腳,被尤碩明躲開了。
他嘖一聲,“氣性夠大的。你現在小命握在朕手裏,朕勸你識時務。怎麽樣,有什麽想說的嗎?”
尤碩明抬眸,死死盯著許兆禾的臉,問:“心兒在哪裏?”
“放肆!”許兆禾冷下臉,“這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她自然在她寢殿好生睡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