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愈五十的兵部侍郎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恨不得抽死這個不肖子,可手中的鞭子舉了半天,愣是沒舍得打下去。
王侍郎不得已,隻得厚著臉皮進宮為兒子討了個守門軍官的活,大兒子王韜略恰好回家省親,聽說這檔事後,就順手將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提溜到了京扈衛。
本以為這家夥幹個幾天又要喊累,不成想這一幹居然就是五年。
守城官兵又苦又累,經常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按理說像王三這種紈絝是鐵定待不下去的,可經不住這活油水太足了,多少人想做還做不來。
京城商業繁榮,貨物往來都要經過四座城門,且京城對來往貨品盤查一向嚴苛,隻要守門士兵覺得有問題,便會上前亂翻一通。
瓷器綢緞這種金貴東西,被他們翻一遍基本上髒的髒破的破,也就別想賣了,至於毛皮一類的,則更簡單直接些,他們會以攜帶跳蚤為由直接拉走“銷毀”。
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些沒權沒勢沒倚仗的商人,隻能破財免災,“自願”交上孝敬錢,也就省去盤查了。
五年時間,王三從守門小卒,做到了守門校尉,雖然依舊被其他幾名校尉瞧不起,但進到兜裏的錢,隻有自己清楚,這個位置就算給他個一品大學士,他都不願意換。
……
這日王三難得來城門一次,來了也沒別的事,就是和手下卒子聊天打屁,就在之時,他看到遠處有一位著天藍大緞的男子騎馬而來。
京城顯貴雲集,就算那緞子華貴,也引不起王三的注意,所以他僅是瞥了一眼,便扭頭繼續和屬下討論起哪家窯姐屁股大了。
身著藍緞的男子知道京中不得縱馬的規矩,到了門口便下馬而行。
當男子牽馬路過王三身旁時,王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愣在了當場。
“大人,怎麽了?”
直至男子遠去,王三才被手下的驚醒,他錯愕道:
“剛剛那位,是二王爺。”
“啥?二王爺不是去江南就藩了嗎?”
這名手下顯然不是不諳世事的主,王朝有鐵律,沒有聖諭,藩王不得隨意離開藩地,更不得進京,否則以謀逆論處。
一個卒子都知道的事,王三自然知曉,他喃喃自語道:
“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
王柄德入了城,一路向東,在經過一間燒餅鋪時,停下了腳步。
“老板,來兩個燒餅。”
“好嘞!”
燒餅攤老板生的五大三粗,身高近七尺,看起來比本就不低的王柄德還要高出一個頭。
“老板家的燒餅真香,給我聞餓了。”
“那是,咱家的燒餅一開爐,整條街都能聞到香味。”
老板自吹自擂,王柄德含笑不語。
待到兩個燒餅包好,王柄德一手接過燒餅,一手遞上四個銅板。
燒餅攤老板見到銅板明顯一愣。
“怎麽,不夠?”
“夠了夠了。”
說著,五大三粗的漢子便揣起了銅板。
王柄德一邊牽馬沿街而行,一邊打開油紙包,然後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吃起來。
不多時,一百輕騎裹挾著塵土奔來,為首的正是京扈衛騎兵校尉,一行人將猶在逛街賞景的王柄德圍在中間。
騎兵校尉一拱手,“請王爺隨我進宮。”
王柄德看著手中被塵土弄髒的燒餅,皺眉不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