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駙馬,你願意助朕去完成嗎?”
駙馬連黎雖然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但心中對於這位皇上的看法,卻有了極大改觀。
一開始王柄德的話,隻讓他覺得渾身泛冷,可越往後,話中殺意加重,這種陰冷感反而淡去了。
聽到最後時,連黎已經忘記了害怕,隻覺得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跳動。
這種感覺很熟悉,似乎年輕時的他,就是這般,動不動便胸懷天下,恨不得一劍殺掉所有貪官汙吏,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
後來恩師病重,離世前留下了讓他不得入朝為官的囑托,當時連黎還不理解,後來才漸漸明白,如今的官場水深且渾,沒了老師做倚靠,他必定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後來做了駙馬,滿腹才學成了無用之物,多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快忘了自己才三十出頭,而那份年少時的輕狂,早被他掩埋了起來。
他自己也成了另外一個人,溫文儒雅,氣度謙和。
似乎,駙馬就該如此。
……
隻是,做慣了金絲雀,連黎始終無法跳脫思想上桎梏,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
“這事,我怕三公主會不喜。”
王柄德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這幅表情別說連黎,就連與他親近的聶映雪都不曾見過。
“連黎啊連黎,是我高看你了,枉費張太傅給你起這個‘唱白’的雅字了。
罷了,就當今日你我二人沒見過,我也不會為難公主府,你走吧。”
王柄德說完,便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不再搭理對方。
連駙馬目露糾結,這再明顯不過的激將法他怎會看不出?
可也正如對方所言,雄雞一唱天下白,恩師當初贈予自己這個字,正是想讓自己改變天下,眼下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一旦錯過,隻能回到籠中,再無出頭之日。
王柄德並不著急,依舊慢悠悠飲著茶水。他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甘願當一輩子陪襯,就像自己不願一輩子都屈居人下一個道理。
果然,這位曾經的狀元郎思考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重新開口道:
“回陛下,這事臣答應了。”
王柄德並未表現出過多意外,平靜道:
“明天去內閣報到。”
說完便放下一塊令牌,起身離去。
連黎拿起桌上那塊鎏金令牌,端詳了許久,才苦笑開口道:
“以後,別說是床榻,怕是連房門都進不了了……”
王柄德出了酒樓,身旁多了個女子。
“拉他下水了?”女子麵帶笑意。
王柄德點點頭,“確實跟你猜的一樣,連黎此人不會甘於平庸,隻是到底能否坐上第一輔臣的位置,還要看他的能耐。”
聶映雪擺弄著垂下的發絲,嘻笑道:
“張太傅的眼光不會差的,老太傅當年位極人臣,可也就收了這麽一個門下,若非走得匆忙,恐怕駙馬爺已經是當朝首輔了。
這些年的韜光養晦,不但不會磨損他的才學,反而會更讓其底蘊更為深厚,我看你這次,八成是撿到寶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