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完,就轉身帶王柄權朝主人房方向走去,後者雖然全程臉上帶笑,實則內心卻早就罵開了:
“老狐狸,剛才還想給我個下馬威,再說了,那老管事沒你的吩咐敢亂來?”
翁婿本就是天敵,即便表麵再和氣,心中還是免不了有芥蒂。
……
來到主人房,嚴軍也不顧及自己老丈人的形象,直接脫下靴子上了炕,王柄權也沒扭捏,跟著上去盤膝坐定。在這地方,直接請人上炕算是最高待遇了。
王柄權來得突然,將軍府裏也沒事先準備,老管事匆匆去了集市,翁婿二人趁著這功夫喝起茶來。
“覺得這裏如何?”嚴軍邊給自家女婿倒茶,邊詢問到。
王柄權也沒微微一笑,直言道:
“之前父皇總說嶽父不僅善於帶兵,處理政務也是一把好手,塔裏幹都司建立近二十年,一直奉行軍丨政一體,從未出過任何紕漏。
這情形放在王朝任何一個地方,怕是早就亂套了。
東罕北突,施行武官治國幾百年,每隔幾年仍會有人擁兵自重劃地而治,朝中武臣也大多貌合神離不服調令,敲打一番尚且能老實個幾年,之後又蠢蠢欲動起來。
塔裏幹都司毗鄰東罕收納南羌,民風再彪悍不過,理應是最難教化之地,但叛亂一事在這裏卻從未有過。
小婿一開始還抱有疑惑,這一路走來,見得多了,方知嶽父文治之功。”
王柄權說完,停頓一下,抿了口茶水。
嚴軍則目露笑意,饒有興趣道:
“說來聽聽,到底怎麽個文治之功?”
王柄權放下茶杯,繼續說道;
“塔裏幹都司最為冠絕的,並非是這裏的幾十萬王朝將士,而是驛路。
驛路寬闊平直,緊密連接各個衛所,信使不時來回交換情報,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嶽父雙眼,這才是塔裏幹都司安穩了二十年的緣由。”
說罷,王柄權靜靜看著桌子對麵這個帶了一輩子兵的老人,後者沉默一會,最終露出笑容,並未點評,而是朝外麵喊道:
“阿真,去將我私藏的好酒取來。”
一名三十出頭的女子聞言走了進來,雖然一襲漢人打扮,但眉眼之間卻帶著南羌人特有的韻味。
“爹,這大白天的您就要喝酒?”女子柔聲問道。
嚴軍爽朗一笑,“你去取來就是,今日開心。”
“哎!”女子回答完,看了眼盤膝坐在炕上的年輕人,轉身離去。
女子走後,嚴軍這才歎了口氣道:
“她是撼山的妻子,因為是南羌部族女子,所以沒有聲張。”
王柄權也是第一次聽說嚴撼山有妻子,猶豫一下,開口道:
“我叫走了嚴大哥,卻沒能將他帶回來,錯在我。”
對麵老者搖搖頭,“我嚴軍七個兒子,為了王家死去六個又如何?隻要留下一個傳承香火就行。”
王柄權張張嘴,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最後再次朝對方恭敬一揖道:
“嚴老將軍高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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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大家了,我會寫好這本書,謝謝一直支持正版的朋友,多虧你們我才能走到今天。)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