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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刻鍾,連黎來到了軍械廠,今日恰逢劉盧明不在,便由新上任的員外郎薑秀成負責接待。
不滿二十歲的少年一身量體裁剪的官袍,倒沒什麽違和。王柄權十分仗義,在薑秀成臨走前送上了這身官袍,少年意外地沒像以前那樣冷著張臉,而是平靜道了句“謝謝”。
薑修業曾跟王柄權說過,這孩子不善交際,但別人的恩情他可都記著。
王柄權當時隻是一笑置之,他很清楚少年為人,畢竟自己當初送給薑秀成的那身白色長衫,對方可一直當寶貝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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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秀成見到眼前有著皇戚身份的男子,僅是行了個下官之禮,並未像其他人那樣跟見了祖宗一樣跪拜,少年率先開口道:
“謝過先前連郎官破例相助,下官一直想找個機會登門拜訪,隻可惜連大人公務繁忙,不等過年就離了京,結果到頭來反而讓大人來找我,實在是在下有失禮數。”
少年所言之“破例相助”,自然是指對方給了自己一個舉人頭銜,也正因為此,才有了現在榮登一甲入朝為官的風光。
連黎微笑著搖搖頭道:
“這事員外郎可謝不到我身上,若非王爺跟陛下求得旨意,就算給我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等事。
先前聽王爺提起府中住了位才學出眾的少年,本官就十分好奇,奈何當時正值恩科,就一直沒騰出空來,沒想到現在見麵,你我已然成為同僚。
薑探花年少有為,不但是建朝三十餘年來第一位及冠之前就奪得一甲的考生,更是一步入從五品,現在想來,王爺當初確實是慧眼如炬。”
以連黎的身份,自然無需討好一個年紀品階身份皆不如自己的少年,但與其他文人不同,連黎是少有的“文人相惜”,對於這位年紀輕輕就摘得榜眼之位的少年,欣賞多過嫉妒,因此不免多客套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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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大人別站著了,咱進去說吧。”
薑秀成終究還是年輕了些,聊了半天才發覺將對方堵在門口有些不妥,得虧連黎不計較這些,若是換了那些架子大過能耐的官員,保不齊回頭就得給這位新員外郎穿小鞋。
二人來到軍械廠正廳,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端來茶水,薑秀成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們這都是些幹活的粗人,沒有那種專門端茶遞水的丫環,連大人還請見諒。”
連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什麽身份,還想著看丫環?
是嫌睡的地板不夠硬嗎?
連駙馬搖搖頭,正欲開口,卻聽外邊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
“劉盧明,咱們廠裏怎麽連個臉蛋白淨的丫頭都沒有,你小子是不是把雇丫環的錢給黑了?”
“王兄,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咱這是工廠,要丫環幹甚?你若那麽想看,回府看便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府裏要敢多看一眼,王妃能把我眼珠子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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