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軍,居然還在…”王柄權喃喃出聲。
“趙兄弟,這種話咱們私底下說說得了,萬不敢當著外人的麵提,一旦被有心之人聽到,那可是要殺頭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現如今京城那位,執政能力沒多少,羅織罪名的本事卻是一絕,管他精兵強將還是散兵遊勇,都得姓王也隻能姓王,這點哪怕出過數位國親的嚴家也不能例外。
來到村中,王柄權見到了那位嚴家後人——側騎將軍嚴廣。
對方三十出頭模樣,長相普通,可眉宇間仍是能瞧出其祖先嚴軍幾絲影子,王柄權不得不讚歎老丈人基因之強大。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嚴廣先是朝手下詢問一句,而後見旁邊多了位劍客,“這位是?”
竹深趕忙介紹道:
“這位是趙之逸趙兄弟,剛剛我們中了撻卑埋伏,全靠他才能脫困,哦對了,我們還俘虜了一對父子,好像在撻卑那邊地位不低。”
“好,我先去審問一下那二人,你帶這位俠士找個地方歇腳。”
“是。”
……
入夜,王柄權手持靈石於屋內靜靜吐納,現已入冬,聽不見夏蟲嘶鳴,闊別王朝四百年,他尋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
下午王柄權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斷肢血跡,撻卑對比當年的北突,凶殘程度不遑多讓。
眼下他住的算是保存較好的一間屋舍,那位嚴家後人並未輕易相信自己,雖明麵沒表現出來,但房子四周遍布暗哨,想來之前是吃過類似的虧。
下午他特意向竹深打聽了下,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比當年,不僅奸臣當道,而且朝政還被一個宦官把持。
身為一國之君的王家後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昏君,整日沉迷女色,已經半年都沒上朝了。
將一塊上品靈石吸收完,王柄權睜開雙眼,屋外響起敲門聲:
“趙兄弟,睡了嗎?”
“還沒。”
一下午都不見人影的嚴廣推門而入,後麵跟著嬉皮笑臉的竹深。
“方才聽回來的部下提起,趙俠士武藝超絕,抬手間便廢掉幾十士卒,那對出自撻卑王室的父子因此被捕,此事趙俠士位居首功。
軍伍裏沒什麽好招待的,唯有高粱釀的燒刀子管夠,不知趙俠士有沒有這個雅興陪我們喝一杯?”
嚴廣說話間,提起兩個酒壇,身後竹深亦是提著兩隻一樣的,看架勢是要不醉不歸。
王柄權本就不是掃興之人,加之對方還是故人之後,看性格八成與自己那幾位舅哥極為相似,於是含笑點頭道:
“甚好,正想著上哪討口酒水喝呢。”
男人上了酒桌,三碗黃湯下肚就能稱兄道弟,一整壇下去更是連老底都得揭出來。
竹深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而後豪爽擦了擦嘴道:
“趙兄弟,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嚐過姑娘滋味呢,上次發餉,到鳳來樓門口轉悠了半天,愣是沒舍得進去。”
他一開口,嚴廣忍不住直拍腦門,兩人原本說好是來套對方話的,結果這家夥喝上頭了,先把自己那點破事說出來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