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嫂子病房裏。”司徒景夏說了一聲。
“過了門才是嫂子。”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讓司徒景夏很不滿的皺了皺眉。
他回轉頭,看到說這話的卻是司徒桐言。司徒桐語的雙胞胎姐妹。
因為司徒老爺子這兩天的病情惡化,司徒家的所有人,包括在國外念書的所有孫輩都趕了回來。
司徒景涼急急的趕來。
醫生從病房裏走出來,搖了搖頭,“抱歉。你們去做最後的話別吧。”
所有人都想要進去,但是,司徒老爺子卻隻要見司徒景涼,這讓在場的人有了異樣的想法。
就算是疼孫子,但是兒子也總比孫子親吧?
這個時候,怎麽會是見孫子,而不是見兒子?
司徒老爺子的氧氣罩已經摘除了,他躺在那裏,兩眼再無從前的精光,他看著走進來的司徒景涼,微微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會願意為爺爺送終。”
司徒景涼眼眶發紅,眼淚溢出眼眶。
從他很小的時候,都是爺爺帶著他,教導他。
如果,沒有父親之死的真相,爺爺會一直是他最尊敬的人。
司徒老爺子抬手,想要握住司徒景涼的手,但是,司徒景涼卻不願再上前。
他無法原諒。
“景涼,答應爺爺,不要讓司徒家散了,好嗎?”司徒家能走到今時今日並不容易。
司徒景涼沉默地站在那裏。
“景涼,你大叔他們會推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為了司徒家……”
“我不想做董事長。”司徒景涼淡淡地說道。
“如果你要找美盛算你父親的那筆帳,你必須要坐上司徒家這個最大的位置。”司徒老爺子咳了咳,“這位置本就該是你這一房的。”
的確,要跟美盛算那樣一筆帳,就要至高的位置。
司徒景涼看著躺著的司徒老爺子,“我叫大叔他們進來。”
“不,你叫你媽媽進來。”司徒老爺子搖了搖頭,他要交待江嵐一些日子。
江嵐走了進來,司徒景涼走了出去。
司徒老爺子已經跟這個長媳二十幾年沒有說過話了,兩人就算有什麽話傳遞,也是通過別人的口。
他知道,他兒媳是恨他的。
恨他那麽自私,為了家族為了另一個兒子,而掩埋大兒子死去的真相。
“嵐丫頭。”司徒老爺子笑得很悲傷。
他已經二十幾年沒有這樣喊過她了。
江嵐麵色木然,“我不會原諒你。”哪怕他現在要死了,她也不會原諒他的。
“我知道。”司徒老爺子輕扯著嘴角,他說話已經越來越困難,“因為銳澤的死,你已經怨了我們司徒家二十幾年。”
江嵐冷笑,“難道我不該怨嗎?”
“不,你該。”司徒老爺子望著她,“但我知道你是個明大局的好孩子,時間過去這麽多年,你也已經從小孩子變成中年人了,而我也即將死去。”
“時間再過多少年,我也不會忘記你們怎麽對待銳澤。不會忘記你跟老夫人的自私……不會忘記你們犧牲我們大房一家。”
江嵐看著司徒老爺子,“你的愧疚並不能彌補什麽,老爺子!”
“對不起。”司徒老爺子這一生活得極其的驕傲,他甚少對人說對不起。
但是,他是真的對不起他的大兒子,對不起他的長孫,也對不起他的長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