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呢？”老嫗沒有與他敘舊的心情，單刀直入。
“請跟我來吧。”靈鷲輕輕歎了一口氣，反身入洞。
他的手裏緊握著那支紫金色的發簪，老嫗心緒飛轉，似乎回到了四十年前的一個深秋之夜。
“師兄，你真的決定要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嗎？”西子湖畔，兩人對立，站在船上的男子著一身青翠色的布衣，眉目桀驁。岸邊的女子微低著頭，雙手握在胸前，長發飄揚，擋住了她的臉頰。
“月芙，終有一天，等我學會了高深的武功，報了仇，師兄會回來的。”
女子沉默著搖了搖頭，放下雙手，緩緩抬起頭，直視著男子的雙眼，雙眼通紅，似是哭了一夜，但是現在那眼神裏滿是失望、絕望和同時並存著的堅毅、果決：“不必了，師……不，靈鷲，在你的眼裏，家恨就真的比國仇還要重要嗎？是我看錯了你，我不會等到你變得喪心病狂的一天……”
靈鷲的神色黯淡下來，他不再說什麽。兩人因為這個原因已經爭吵了很多次，無論再說什麽，都不可能改變互相的決定。他沉默地從懷裏掏出一支發簪，紫玉的質地，晶瑩剔透，鑲著金邊，美得奪人眼球。
“月芙，師兄欠你一個承諾，今後，若是有任何的難處，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師兄也一定會替你完成。”靈鷲將紫金簪固定在月芙的發髻上，想要撫上她臉頰的手，因為她轉過頭去而尷尬地停在半空，他自嘲地笑了笑，垂下手：“我走了。”
船漸漸駛離湖畔，他不說再見，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再見……
“師父！”痕影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環顧四周，原來已經跟著靈鷲到了裏屋，心下暗惱自己怎麽一見他就失了分寸。
“師父，這是夜翼，五族後裔中的木。”
夜翼行了個禮，老嫗點點頭，有些驚訝他們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木，隻是現在沒有這麽多的時間考慮這些，她的視線轉向床鋪，炙焰安靜地躺在上麵，氣息很弱。
“炙焰他，怎麽樣？”老嫗的眼睛看著炙焰，卻是問靈鷲。
“他五髒六腑均受了重傷，導致器官移位，造成粘連，脾、肺、胃都在大量滲血，經脈俱損，肋骨斷了好幾根，顱內也有出血的跡象……”靈鷲簡單的掃視了炙焰全身一眼，淡淡地開口：“他可以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痕影和夜翼聞言，均是一震，雖然猜得到這次定是傷得十分嚴重，卻不曾想居然這等危急。
“靈鷲，你必須要救活他，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辦法。”老嫗看起來並不十分相信他的話：“你的醫術在我的麵前還需要隱藏嗎？”
“月芙……”靈鷲微微抬起頭，凝視著老嫗蒼老的臉，眼裏的神色雖然看上去波瀾不驚，但眼底的悲傷還是透過雙眼顯現在所有人的麵前，就好像他的心被鋪成呈在眾人麵前：“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樣的？四十年以來，你都是這樣認為的？”
在聽到“月芙”兩個字再度從他的口中喊出來的時候，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師父。”痕影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些什麽，但看師父如此失態，心下也明白了幾分。他輕輕喚了她一聲，走上前，不動聲色地扶住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