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事？”觴情看出她還有話要說，不禁開口問：“但說無妨。”
卓帆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許久許久，搖頭：“陛下讓我好好的保護你。”
“比起我的安危，我比較擔心他……卓帆，你回去吧。”觴情偏頭看她，誠懇地勸她：“國不可一日無君，他不能出任何差池，你替我回去保護他。我知道你心裏也很擔心……”
卓帆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一秒，隨即回答：“我要遵守陛下的命令，陛下的命令是好好的保護你。”
觴情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麽。
痕影看他們這邊氣氛有些古怪，雙腿一夾馬腹，馬兒踱著碎步，快步跑過來。卓帆撇了他一眼，很識相地勒緊韁繩，緩下馬步，落到他們後麵。
“她是誰？”痕影靠近她，低聲問。
觴情掃了他一眼，沒什麽好氣地開口：“冷大俠還來搭理我這個小人做什麽？”
唉，生氣了……痕影撓撓頭發：“沒有，我們隻是……”
“我今天做的很過分嗎？”觴情平靜地問，手卻泄露了她真實的心情，緊緊地攥住了韁繩，指骨露出蔥白色。
“為什麽非要殺她不可呢？”痕影見她問得嚴肅，不由自主地收斂了原本玩笑的心情。
“她的存在是個威脅。”
“什麽威脅？”痕影追問：“可以把她關起來，派人看守，為什麽非要殺了她不可？”
觴情默然無聲。
“為他們報仇嗎？”
觴情一僵。
“長歡和暮晟，恐怕已經死了吧……”痕影歎了一口氣。
“他們，是為我死的。”觴情喃喃地開口：“是我殺了他們。”
“你總是愛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除了這個，還有原因……因為她的存在，威脅到耶律是音的安全了。”痕影一針見血，絲毫不給她回旋的餘地：“你喜歡他，對不對？”
“我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凡是會帶來威脅的事物，都應該鏟除，不是嗎？”觴情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
“知道炙焰為什麽生氣，為什麽非要留下那個女人嗎？”痕影微微一笑，陽光下，看起來特別耀眼奪目：“因為你太過於在乎耶律是音，在乎到可以為了他丟掉你的原則。”
“如果真的在乎到可以丟掉自己的原則……我就會留在他的身邊，永遠。”觴情不看他：“是不是喜歡，我不知道……但就像是音說的，我和他，其實是同一種人，都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他可以為了我，隻有一個皇後，卻放不下遼國；我也可以為了他，設計殺人，卻放不下除魔的責任……痕影，你明白嗎？”
痕影忽然間懂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任何一方可以放棄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兩個人就能夠攜手。
但事實上，誰都放不下。
所以最終，隻能是有緣無分。
“別想那麽多了。炙焰有沒有說郝鎮那裏準備的怎麽樣了？”觴情岔開了話題。
“你應該自己問他才是。”痕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鬆地聳聳肩膀，打馬離開。
觴情垂下眼，極輕極輕地歎氣。
隊伍很快就到達了駐紮地，莫遙和徐將軍迅速安排將士安營紮寨，卓帆已經得到了來報，金國的軍隊極其隱秘地潛伏在山群後麵。
夜深，觴情，卓帆和炙焰登上了高高的山峰，從上而下，審視金人的隊伍，九曲銀蛇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