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如同飄在雲端,空靈縹緲,性命關天卻又無計可施,
看起來已有絕棄之念。
冷汗已將長發打濕,汗珠從額上流到嘴裏又苦又澀,貝齒緊咬著下唇,略帶殤然,哀哀欲絕。
“聽話!莫要自暴自棄——”
“顏姨——”在身體雲消霧散前,攬月輕啟朱唇,無畏地直視那刺顏,還帶著一絲絲哀愁,搜根問底道:“你上回曾說要月兒殺死一人,卻並未將始末緣由詳實以告。”
那刺顏緩緩眯起雙眸,瞳孔裏閃火一絲慧黠,怔然道:“若是說及此事,你可已將桂海裏的那男人手刃劍下?”
攬月兩頰泛起紅潮,連忙避開那刺顏的視線,柔聲道:“尚未。月兒思前慮後,總覺得應當推本溯源,莫使此人負屈含冤才好......”
“負屈含冤?”那刺顏的心像被狠狠抽了一鞭般,輕輕合上眼睛,在冰牆前瑟瑟發抖。
她微抬雙眼,墨瞳幽深,嘴角勾靨出遙不可及的飄忽,悲慟而絕望。
“顏、顏姨......”攬月眼裏夾著驚疑的光,一臉惶惑失神地看著那刺顏,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
那刺顏回身手指祭壇正中那株萬年古桂,說道:“月兒,你可知我同你母親於此隅穀祭壇看顧多年的是何物?”
攬月從那刺顏臉上尋到些怊惕淒楚,於是她的眼神也跟著呆滯發瓷,困頓迷惘地地搖著頭:“不是血珠和縛魂攝魄鈴嗎?可月兒不懂,這同寰宇有何聯係?”
那刺顏的明眸微動,瞳光碎碎流轉,無力道:“沒錯,的確是這兩件玄門法器。那你又可知當年女真滅族,祭壇被劫之事?”
攬月身下裙裾飛揚,輕身飛舞,好似禦霧淩雲。
她心知形式急迫,間不容息道:“鷸叔說過,是??華派的欒首陽唆使百派圍攻隅穀祭壇,共謀血珠。顏姨你是在危難之際孤注一擲將祭壇炸毀,不惜同歸於盡。”
那刺顏長睫顫抖,在眸子上投下一片陰翳:“鷸叔?月兒你所說之人可是翀陵派的婁鷸?”
攬月匆忙點頭。
“是嗎。”那刺顏微微頷首,眉眼裏又添些莫名愁緒,一略清雅,不失大氣。
攬月心道:顏姨大約是回憶起當年圍困隅穀之時,百派裏亦有翀陵的身影,故而感到驚心悲魄吧。
攬月正想著,沒想到那刺顏突然道:“那枚血珠在祭壇被炸毀之時沿著天際飛往南方,再不知所蹤。可惜我已身故,無法依照本分克盡厥職,將那血珠尋回,莫使它在人間遺禍無窮。沒想到那日天緣湊巧,在你氣息漸微之時有一股溫熱之氣被渡入體內,衝破了你即將被冰封凍結的血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