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大青樹葉波浪一樣湧動,聽起來又像是葉子們在吟唱。
岑長生不禁又重新陷入了疑惑,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敏感?
可就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冰藍色外袍的衣角穿過樹葉間的空隙,好似輕雲出岫於夕霧淡靄之間,天青冰寒。
淡靜如海,美則美矣,卻平生一番涼意,在地上投下幾道柔柔的光影。
岑長生瞧得入神,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那光影吸引,她嘴角上翹,變成一彎月牙兒,提起裙角便往前追趕而去。
然而,大青樹後麵早已空空如也,隻有枝丫交錯,青葉成蔭。
當然,岑長生也並非全無收獲,她細細嗅著那雙眼睛的主人在風裏留下的氣息,大青樹下竟是一種淡淡的甘鬆香氣,有一種舒緩寬闊的氣度,清新厚重。
......
待那雙眼睛離開後不久,岑長生也提著空空的籃子返回家去。
村子裏又重回靜謐空曠,再無晌午那般喧鬧。
沒有人發現,還有有一雙水杏般的眼睛隱藏在一座屋舍牆外後麵,眼睛雖美,眼神裏卻充斥著妒恨。
她耷拉著眼皮,眯著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岑長生歡快的背影一路離去,酸溜溜的攥緊了雙拳。
“嗬——殷攬月!你以為躲到這裏來便可清閑自在?”
女人擠出一絲訕笑,眼神裏盡是嘲諷,同她天姿絕色的容貌毫不相融。
她眼見那個隱藏在大青樹後麵的那個男人對岑長生是多麽深情款款,嫉妒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紮入她的胸膛。
“你在㭎鼓盟會上大顯風頭,卻害我當著百派之麵遭人羞辱。如果沒人拆穿你假仁假義,那便讓我聿姵羅來!”
自從㭎鼓盟會聿姵羅當眾被墟棘峰的何皎皎派人剝光了衣服示眾於百派麵前,又遭雉卵男輕薄淩辱,顏麵掃地,她便一直厭棄於世,恨不欲生。
還好時間是療傷的良藥,這許多年以來,她一個人窩在清蔚宮裏獨自療傷,見不得一絲光亮。
天知道她的心經過了怎樣的煎熬,徘徊在每一個夜裏輾轉難眠,好像在崎嶇的黑暗中攀爬,甚至數多次想要終結自己的性命。
度日如年,聿姵羅在一次又一次煎熬中咬牙堅持,可等來的並不是柳暗花明,而是愈來愈深的陷落,如同一隻鬼手拖入沼澤。
“是你,殷攬月!是你奪走了我的愛人,是你故意害我為天下笑!你是閬風山大小姐的時候我動不得你,如今你隻是一個身小力微的黃毛丫頭,像一隻螻蟻般輕易便可被我碾死。隻要你死,寰宇他的心便隻可能是我聿姵羅一個人的——”
聿姵羅怒目切齒,手裏燃起了一團朱紅色的熏熏焰火,火苗隨風四處亂竄。
聿姵羅等待這一日已經太久,她今日便要讓“她”身陷火海,淪入漫天橫流的煉獄,也嚐一嚐這焚身徹骨之痛。
“聿姵羅!!!”
聿姵羅方要動手,沒有料到身後傳來一個淒厲的嗬斥聲。
“誰?!”
聿姵羅陰著臉冷眼回視,烏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
。您提供大神尹小君的娘親害我守祭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