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淩玉心握住秦鬱珠的手指微微一僵，不由得重複喃喃一聲。
尋因卻是挑眉輕笑道：“你見過的，鶯歌。”
“啊！”淩玉心正要開口，秦鬱珠已經慘叫一聲，暈了過去，淩玉心也顧不得旁的，隻能攙扶著秦鬱珠緩緩下去，秦鬱珠下半身已經是滲透出猩紅的鮮血，如同墨開在裙擺上的朱砂梅。
“啊！啊！啊！”秦鬱珠的慘叫一聲連連不斷，淩玉心卻隻能站在門口踱步，她額頭冒著汗珠，死死的攥著拳頭，像是自己在經曆生死攸關的事情一般。
尋因緩步走了過來，語氣平緩：“你不必這麽擔心，鶯歌通曉醫理，更何況還有藥材，她不會丟了性命的。”
“可是她府中還有我哥哥的骨肉，若是她府中的孩子出什麽事情，我會恨自己一輩子！”淩玉心咬著貝齒，幾乎是從牙縫中喃喃出這麽一句。
尋因猛地吸了一口氣，緊鎖著眉心，像是有些憤然的道：“你這般對她好，可是你知...”
“哐！”門被緩緩推開，鶯歌滿手鮮血，緊鎖著眉心，低垂著眼簾，麵上有一抹淡淡的內疚之色，良久她才低低道：“對不住，淩姑娘，秦姑娘懷孕之時就一直鬱鬱寡歡，胎兒本就不穩，再加上今日的變故，動了胎氣，孩子已經沒了。”
淩玉心死死的咬著唇，幾乎要咬出鮮血來一般，她抬步就要衝進去，卻被鶯歌一把攔下的淡淡道：“淩姑娘，秦姑娘剛剛落了胎，身子很弱，不能吹風，淩姑娘身上都是冷氣，還是不要進去了，我會好好照顧秦姑娘的。”
鶯歌說完這才衝著尋因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又將木門關上。
“孩子沒了...”淩玉心有些訥訥的半蹲在地上，一瞬間滿滿的內疚全然襲來，她死死的咬著唇，半響才喃喃著。
尋因站在淩玉心的身側，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拍著淩玉心的肩低低道：“這不關你的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些統統都不會發生！”淩玉心甩開尋因的手，幾乎淚崩，沙啞的嗓音低低吼出聲。
夜色靜謐下來，秦鬱珠的哭聲伴隨著才趕來的淩秦北的安慰聲，一聲一聲的傳入淩玉心的耳畔中，淩玉心有些呆呆的撥弄著麵前的火堆，隻覺得心中如同被刀劃過一般的鈍痛。
“鬱珠，你別這樣，不要再哭了，孩子還會有的。”淩秦北麵色痛苦的溫柔安慰著，一下一下撫著秦鬱珠的後背。
秦鬱珠卻隻是一聲一聲的抽泣，她死死的咬著下唇，拳頭緊緊攥著，眸中帶著一抹恨色，半響才喃喃一句道：“原來是真的...起初我還不信...現如今...看來琴清說的果然沒錯...”
冬日寒冷，天地間皆是一片白茫茫，有些恨意的種子卻已經悄然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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