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第522章

李逐水也察覺到餘老有話未說，他順勢應了顧沛寧的話。看著母女倆牽手遠去，李逐水眸底有淡淡的溫情。 “咳，逐水啊，屋裏酒尚溫，不如我們師徒倆再進去坐坐？”餘老這時候提及和李逐水的關係，麵上卻帶著幾分尷尬。 是了，李逐水之前拜餘老為師，才從他那裏習得了許多學問兵法，李逐水對餘老一直是尊敬有加，倒是餘老，從未擺過師傅的架子，可謂是十分平易近人了。 “也好。”李逐水心裏有數了，餘老定然是有真心話要對他說。 再次落座，這次隻有師徒兩人，桌上盆裏的炭火不緊不慢的溫著一壺酒，即將入秋，夜裏已有幾許涼意，此時坐在炭盆旁邊，感受到些暖意。 雖以酒為借口再敘，卻誰都沒有提起來要倒酒，師徒倆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對方。李逐水雖然年輕，但是心性已然沉穩，在餘老炙熱的目光下，他不急不躁。 卻是餘老心虛，先招架不住移開目光去。 “逐水，你為何回來？” 李逐水頓了一下，卻在腦海中思索回來的理由，他道：“興許是不合適吧。” 餘老瞪了他一眼，這算什麽理由？顯然李逐水的回答不能夠使餘老釋懷，他本想再問，突然想到什麽，眸子黯淡下去：“這件事是我有愧於你。” “何事？”李逐水心裏知道一些，但是他偏要問出來。 餘老這會兒卻瞪圓了眼睛，一張古板的臉上罕見露出鬱悶的神情：“我和你那個將軍爹是多年的好友，雖然在朝堂上偶爾針鋒相對，但是說到底，最後還是他幫了我一把，不然我恐怕無法從京城脫身。” 李逐水沉默。餘老和李崇是好友，這對他來說沒什麽影響。回到京城的時候，李崇也曾提過餘老，李逐水的追餘老以前是京城的高官，後來被人陷害，家族盡滅，孑然一身，若不是身為振國將軍的好友相助，恐怕餘老的後半生就要交代在京城裏頭了。 也正因為是好友，所以餘老對李崇才無半點欺瞞，甚至不遠千裏回京一趟，也隻是為了給李崇通報一聲李逐水的所在。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並不複雜，李逐水很快想清楚了，隻是他不明白，事到如今，餘老為何又要有此一著。 餘老最終斟了一杯酒，沒往嘴裏送，他朝李逐水那邊推了推，然後低聲道：“先前我並不知你娘的心願……隻認為你既然是李將軍的兒子，又有一身抱負，定然是不能在此地埋沒了。”有了這樣的念頭，餘老思來想去，自作主張回京報信，果不其然將軍府的人很快尋來了。 那日李逐水走的時候，餘老其實在暗中相送。他本該滿意如今的結果，但是在看到李大娘那般不舍又包含怨念的表情，餘老迷茫了。莫非他做錯了？ 後來有次機會，餘老才從李大娘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對當初自己的莽撞結果自然是懊悔不已。他尋思著李逐水認祖歸宗，應該就不再回來了，畢竟鎮國將軍府的現狀他也明白，這麽一個大好男兒，將軍府的人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