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跟著今上去了靈武後,又是不斷花錢結交朋友,投遞行卷。
但是安長貴卻知道,兒子的作詩的本事稀疏平常,文章也寫的平平,隻能算是個平庸的讀書人。
如今大唐科舉,能夠考中的要麽是名動天下的才俊,要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靠著兒子這點才情,想要在一眾大唐學子中脫穎而出,也隻能靠著“撒幣”了。
安泗看到安長貴神情落寞,安慰說道:“老爺,少爺有才,如今靈武朝廷也是需要人才的,少爺這一次一定能夠高中,到時候您可要給他準備青色官袍了!”
唐代低級官員要穿青色官袍,就算是青色官袍,也要比安長貴身上的皂色官袍高貴得多。
隻有穿上青袍,才有位列宰輔,身穿朱紫官袍的可能性。
像是安長貴這樣的不入流小官,這輩子也隻能穿皂色的官袍。
“但願如此吧。”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安泗臉色一變,他躬身向安長貴說道:“老爺,老奴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安泗押著一個年輕的瘦小仆役走了進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這個小仆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饒命。
安長貴臉色難看的問道:“發生了何時?”
管家安泗說道:“老爺,這賤奴砸壞了老爺的三彩花瓶。”
安長貴臉色一變,這可是他年輕時候遊曆西京帶回來的瓷器,那可是官窯出品的寶貝,也是安長貴準備留給兒子的傳家寶。
看到這個失手打碎花瓶的仆役,安長貴的胖臉露出怒容。
“拿我的鞭子來!”
安泗立刻將一條皮鞭遞給安長貴。
“你這個賤奴,你值幾個錢!你知道那個花瓶多少錢!?”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安長貴連續抽了仆役十幾下,抽的他皮開肉綻,連求饒的話都喊不出來了。
安長貴這才將血淋淋的鞭子扔給安長貴說道:“再抽他十鞭子,要是死了去刺史府報備一下。”
安泗的眼中露出凶光,以這仆役的樣子,再抽十鞭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不過打碎了老爺寶貴的花瓶,這小子也是該死。
“記得去刺史府報備,不要給外人抓到把柄。”
“老奴明白!”
按照《唐律》,家中的奴仆是主家的私有財產,來曆清白的奴仆也是可以轉賣交易的。
這個小仆役是安府一個奴仆所生,也就是所謂的家生子,從出生的時候開始他就是安府的奴仆。
按照《唐律》,家仆是沒有田畝可以授的,也沒有任何政治權利。
甚至家主可以因罪隨意處死家仆,隻需要事後去官府報備一下,注銷奴籍就可以。
安長貴“治家森嚴”,犯錯的奴仆都會被他活活抽死,安家上下的奴仆,除了管家安泗之外,無不對安長貴萬分恐懼。
“時間快到了,去刺史府。”安長貴整理了一下皂色官袍,對著管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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