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土地這個東西,是可以傳之子孫的東西,更是引起了城中大戶的爭搶。
張掖的馬場麵積不小,可是再多的土地,在這些豪強大族眼中也是不夠的。
這個也是很正常的,在這個農業時代,土地是一家一族的根本,如果不是真的吃不下飯,沒有人會賣土地。
就算是有百姓賣地,那也隻是零星的土地,和這一次該馬為桑的規模不能比。
不僅僅是張掖本地的豪強大戶,在鳳翔府的時候,房琯就大力推銷了自己在河西改馬為桑的國策,引來了鳳翔府朝廷不少大臣的注意。
不少官員都派出自己的子弟和管家,隨著房琯一起來到了河西,他們也是要在改馬為桑中分一杯羹的人。
一座河西的桑田,可以產出多少絲綢,又能夠賺到多少錢。
河西土地肥沃,甚至不亞於關中,這些人就被房琯拉下來水,紛紛前來河西投資。
這也讓張掖出現了吊軌的景象,一方麵是百姓賣兒賣女,為了交足桑捐。
一方麵這些豪強大族一擲千金,今日更是在張掖城最大的酒樓—鼎香樓舉行大宴,招待本地官吏。
“吳太守,這可是張掖二十五家大族的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年僅五旬的吳處道是甘州太守,甘州治所是張掖,吳處道這個胡子花白的老者,就是本地的級別最高的官員。
吳處道最近有些不舒服,他不舒服原因是河西節度使府該馬為桑的政令。
在天寶年之前,節度使並沒有民政的權力。
也是因為安祿山多次立功,胡人又無法提拔到中樞為相,當時的宰相李林甫為了安撫安祿山,將河東四鎮的節度使都授予安祿山。
等到後麵身兼四鎮節度使的安祿山也賞無可賞了,大唐朝廷就將民政的權力也給了安祿山。
不過這也是對河東這樣的桀驁軍陣而言的,關隴本來就是李唐發家的地方,地方上更是豪強大戶多如牛毛。
在張掖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受封上柱國的就是有十戶。
在前任節度使郭子儀在任的時候,河西節度使府是不管理民政的。
甘州這樣的大州刺史,本身也是身穿朱紫的朝廷重臣,距離宰相也隻是一步之遙。
這房琯到任之後,借著改馬為桑的國策,對吳處道呼來喝去,宛如對待一家奴。
這也讓吳處道非常的不滿,你房琯不過是幸進之臣罷了,在大亂之前不過一詞臣,僥幸靠著點功勞扶搖直上,竟然對吳處道這樣的老臣呼來喝去了?
吳處道心情不佳,雖然收了禮品興致依然不高。
刺史大人心情不佳,這酒喝的也不盡興,等到喝完酒,吳處道最親近的幕僚,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張渾扶著吳處道走進書房裏。
“姐夫,今天席上那幾家大戶說想要更多的桑田,為何你不應下來啊?如今這個絲綢的價格,隻要能夠紡出絲來,那就是錢啊!”
張渾人如其名,讀書沒什麽本事,不過能寫能算,又是自家人,吳處道這才將他帶著來甘州上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