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陳書·卷七·列傳第一》:隋煬帝每所巡幸,恒令(陳後主皇後沈婺華)從駕。【譯文:隋煬帝每次出巡,都會請陳後主的皇後沈婺華陪同聖駕。】
發長七尺、傾國之色的張麗華出現在楊廣麵前時,非常地狼狽,但憑借多年的獲寵經驗,她還是抬手撩開淩亂的發絲,露出絕美的臉龐,朝楊廣飛了個眼風。
“這口井真是你們陳國的恥辱之井。”
“哈哈,就連這繩索都成了笑話……”隋軍還在取笑方才的情形,陳叔寶和張麗華、孔貴嬪三人緊緊抱著,被他們用繩索從井底吊了出來。
楊廣雖接住張麗華的眼風,嘴角卻是一絲蔑笑,他瞥了陳叔寶一眼,側頭問將士:“怎都是些姬妾,嫡妻呢?”
“回晉王,沈氏在求賢殿靜待,倒是十分從容。”將士見陳叔寶低頭垂手的模樣,亦是搖頭歎息。雖說亡(國)之局已無力回天,但能保住點氣節也好,何必留個恥笑的話柄,遺笑千年。
“唔,我就說呢,整座皇宮不可能皆是貪生怕死之徒,把她請過來。”楊廣示意將士將一眾嬪姬押到旁邊,再安頓一下受驚的陳叔寶,便等著前陳國皇後沈婺華前來。
沈婺華雖為皇後,但秉性清淡疏冷,一直在別殿幽居,她喜歡經史文籍、書寫誦經,唯獨不喜歡討巧逢迎。這些年來,後宮所有事宜,皆由寵冠後宮的貴妃張麗華打理,她也絲毫不以為意。後來,陳叔寶終日沉溺聲色荒廢朝政,她實在不能眼不見為淨,遂多次上書勸諫,終於徹底將他惹怒,險些被廢。
此時,她正繞過長廊,從容地朝這邊走來,清冷的氣息中,自帶莊重與潔淨,喧鬧的隋軍停了恥笑聲,皆好奇地側頭觀望這位清淡冷然的女子。嬪姬們黑壓壓地站了一片,哭聲哀哀,她看在眼裏,黛眉深顰,但無絲毫懼意。
“晉王,沈氏帶到,她殿裏沒什麽可疑的物件,藏得最好的,便是這個紫檀木匣。”將士打開匣子,裏麵是一盞琉璃蓮花提燈。
楊廣點點頭:“無妨,讓她帶去吧。”
沈婺華聞言,並不開口,神態上也沒什麽表示,隻淡淡看了楊廣一眼,似微風拂過水麵,連波紋都未泛起,一抹淺然月色。
她往後退了幾步,站到陳叔寶旁邊,當然隔著兩尺的距離,一如既往的疏離。
楊廣受此冷落,也未感不快,反而笑著轉身,對一眾姬妾道:“早就聽聞《玉樹**花》之曲婉轉悠揚、妙音繞梁,你們中何人最擅長?”
“這曲是為妾身所寫,自是妾身最為擅長。”張麗華眨著桃花眼,秋波.橫流,(媚)意盈盈。
“空口無憑,唱來聽聽。”楊廣負著手,唇角笑意調侃,眼中卻隱隱透著淩厲。
張麗華素來被陳叔寶捧在手心、寵愛備至,隻道眾人皆被自己的美貌所傾倒,哪知金絲籠外早已風雲驟變。她清了清嗓子,咳珠唾玉,甜美嬌喉唱了起來,確實娓娓動聽:“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嗬,不錯,果然名不虛傳。”楊廣漫不經心地誇讚著,目光卻看向身後的長史高熲:“高大人,你說我納了她如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