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沈家先祖後的第二天,禇昀回星耀上班了。
目的是要見溫堯。
她想把撬開梁家的第一鏟放到溫長柳身上。
而動溫長柳,很可能會驚動溫紹庭。
動到溫紹庭,說不定會禍及寧霜。
她並不在意會不會傷到寧霜,寧霜的死活說白了她不是太在乎。
但,寧霜無論如何都是溫堯的親生母親。
親人之間,向來是愛得清清楚楚,恨得模模糊糊。
作為溫堯唯一的親人,寧霜的安全至關重要。
溫堯很快推門進來了。
“姐,梁秘書和梁暉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都走了?”
這兩個問題在他心裏滯留很久了。
禇昀沒來,他也不便打電話問。
今天她上班了,他才能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來。
“他們在我身邊另有目的,不能留。”禇昀示意他坐下。
等溫堯坐定後,禇昀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在短時間內變得幹練、沉穩的大男孩。
悲傷和痛苦除了折磨他的意誌和血肉之外,也饋贈了他一份大禮。
頑強的意誌,不輕易屈服的精神。
磨難為他鑄就一副鋼筋鐵骨。
溫堯被她盯得不好意思,露出了一抹還帶著些許大男孩的羞澀笑容。
“怎麽這麽看著我?”
禇昀收回眼神,“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談一件事。”
“你說。”溫堯正襟危坐,怕錯過禇昀所傳遞的一絲一毫的訊息。
“我家和梁家有一些仇怨,溫長柳是梁家的兒媳婦,我打算從溫長柳的身上下手。一旦這麽做,就有可能驚動溫紹庭,從而有可能牽涉你母親。
如果你介意,我會換別的角度去處理這件事。”
溫堯眼中閃過困惑、吃驚、茫然又帶了點無助。
複雜的情緒閃過之後,便被他斂到了內心深處。
溫堯心裏很感激,同時也愧疚和難堪。
禇昀居然為他想了這麽多。
他從小到大也受盡了別人的冷眼,知道誰是好意,誰帶著惡意。
近半年的磨礪,也讓他清晰又深刻的認識到在禇昀的身邊工作,他又多幸運,能少走了很多彎路。
禇昀給了他尊嚴,給了他一份有底氣又體麵的工作。
最後,她帶著仇恨與怒火,要對她憤怒的人動手。
卻還在考慮他的感受。
他何德何能?!
他母親又何德何能,能遇到禇昀如此通透又溫暖的人?
溫堯嗓子裏浮起一陣酸澀和經年的委屈。
如果未曾得到過溫暖。
再苦,他也能咽下去。
畢竟,不知道被人細心的嗬護的滋味。
遇到禇昀,他的委屈才如巨大的堤壩出現裂痕,被巨大的洪流越衝越大。
直至決堤!
溫堯:“姐,如果我介意,你會不會找不到新的報複方式?”
“會費點心思再找突破口罷了。”禇昀說得簡單。
她目前的人脈,要撬開溫長柳都有難度。
如果從梁靖身上下手,對現在的她很吃力。
再說了,梁家已經有了提防的心思。
梁靖是梁應年最受寵的孫子,梁應年對梁靖的愛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難度係數跟溫長柳不可同日而語。
溫堯這半年的職場生涯也不是混假的。
他的眼中散過一抹決絕。
晶亮純黑的眸子閃過年輕人特有的光芒。
“我母親是個成年人,當她選擇離開我時,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