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拉著茅時俊下台,他冰冷的手指微微顫抖。
“沒事的,在這種場合很正常。”茅時俊說,“別害怕。”
徐渭轉身狠狠抱住茅時俊,他抓著茅時俊的衣服,用了很大力氣才沒哭出來,“對不起。”
茅時俊笑道,“真沒事,沒事的。”
徐渭不算嬌生慣養,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狠狠吸了一口氣,鬆開茅時俊低頭收吉他,主管推開門進來怒道,“喝酒又不是多大的事兒,跟人杠什麽?今天要不是老板在,你們被人弄死——”
主管還要再罵,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通。臉色由紅變白,最後閃電似的恢複正常,掛斷電話咳嗽一聲。“那什麽,你們明天還有空麽?”
“有。”茅時俊連忙說,“有的,我們最近都有時間。”
“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你們過來,到時候一塊結賬。”
“那好,謝謝主管。”茅時俊連聲道謝,徐渭抿了抿嘴唇,合上吉他盒子起身對茅時俊說,“老貓,走。”
茅時俊又跟人道謝,拎著衣服和掛飾像一隻大兔子飛奔出門攬住徐渭的肩膀,“跟人客氣點,這裏的主管權利可大了。”
徐渭比茅時俊高,站的筆直跟標杆似的,嗯了一聲也沒解釋。
“我們今天運氣好,碰到白日夢的老板。就踹人那個,他叫周斯易,特牛逼。”
兩人出門,燥熱的空氣撲麵而來,徐渭打開自行車的鎖抬腿上去。茅時俊也跨上了吉他,說道,“那個孫子打我一巴掌,他自己也落不著好。敢在周斯易的場子鬧事,周斯易打死他也隻能白死。”
周斯易。
徐渭長腿支著自行車回頭,“去吃砂鍋,我請你。”
老貓跨上自行車伸手拍了他一下,“走,哥哥請你。”
徐渭沒錢。
“去你的哥哥!”
徐渭嗤笑一聲,蹬著自行車跟了上去。
暖風刮在臉上,徐渭卻想哭。他到醫院的時候萬籟俱寂,母親撞到了頭,還沒清醒的跡象。徐渭不想回去,進病房坐在母親身邊,握住母親的手臉靠上去。
徐渭湊合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是被喧嘩聲吵醒,他睜開眼活動僵硬的脖子。房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直撲過來。徐渭偏身避開,女人沒打到他身上,歇斯底裏的指著徐渭,“你們家就是罪魁禍首!害了我孫子的命!”
徐渭有些懵,下一刻女人就去抓床上的母親,徐渭抓住她的手臂猛的退出去,指著她,“你是誰?你幹什麽的?”
外麵走廊上有看熱鬧的病人,護士進來想攔人,女人揮手就打。徐渭眼疾手快拎著一個女護士的後頸拖到自己身邊,才免於挨打,他連忙拿出手機要報警,女人直接坐到地上開始哭喊,“我可憐的康康啊,奶奶該怎麽活——”
徐渭要報警的手頓住,他狠狠揉了一把臉,鬆開護士隻擋在病床前也放下了手機。出事的時候孩子坐在副駕駛沒有係安全帶,那麽一撞,人就摔了出去。母親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可那個孩子救不回來。
徐渭緊攥的手指收緊又鬆開,他靜靜看著麵前的人。許久後,徐渭彎腰去拉女人,女人一巴掌甩在徐渭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她撲過來抓徐渭的衣服,“死的怎麽不是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