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溫暖他們辦的宴席,基本全是第一樓的劉掌櫃給包了的,從采購到製作,連酒水都沒用溫暖操心,可孔氏手裏經過之前幾次折騰,已經沒有多少銀子。
就這還是勒緊褲腰帶,咬著牙拿出來的銀子,請的也是村裏紅白喜事的普通流水席,席麵的菜也素的緊。
即便這樣,三十幾桌也夠他們肚疼的。
赴宴的村民眼睛可是雪亮,舌頭更是不騙人,雖然麵上不顯,心中都是清清楚楚,這不對比就沒有傷害。
沈家那邊的宴席,可是三天以後打嗝還有肉味,這溫家的席麵,隻能說看到點油花。
溫家院子裏麵擺了一桌,招待的正是城裏趕來的恩師,丁友茂。
這桌的東西自是和外麵的不一樣,魚肉酒菜都是最好的。
但是丁友茂自持是文人雅士,隻點了幾口,一直在和溫奇文談論學問上的東西。
溫家上下除了溫德運之外,沒有一個聽得懂的,最受煎熬的就是溫德昌,看著一桌子的酒菜魚肉不能大快朵頤,還要裝出一副假客氣的態度。
要不是之前自己娘和大哥大嫂千叮嚀萬囑咐今天不能給溫奇文掉鏈子,他早就抱著那壇子聞起來香味四溢的酒開懷暢飲不醉不歸了。
一心就盼著這個隻說話就能飽的老八股趕緊走人。
“奇文啊,聽聞你家中還有幾個弟妹?怎麽不見他們啊?”
這樣的場合,何氏和溫秀英都沒有資格上桌,被孔氏趕到屋裏下令不能出來,溫暖更不用說了,人家根本來都沒來現在正在縣城。
溫奇文輕笑恭敬回話,“師傅,學生弟妹有的已經成家,有的在娘舅家中做客,並不在家中。”
這兩個還算能說得過去,一個指的是溫暖,一個指的的自己胞妹溫秀婉,至於那個勒令躲起來不能見人的溫秀英更是連提都沒提。
溫德昌聽了這話,嘴角一撇不是很高興,這大侄子明顯是不待見自家人,好好的提那個上不台麵的溫暖幹嘛,剛想反駁,被大哥一個威脅的眼神,乖乖閉嘴。
自己可是大哥從縣衙大牢撈出來的,得罪了大哥,難保還被送回去,也就老實的呆著繼續當背景。
孔氏一臉開心的插話,“丁山長,我家金孫得您指點是大造化,將來他出人頭地,您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這孩子肯定好好孝順你。”
她這拍馬屁的話說的並不中聽,丁友茂是師,溫奇文是生,還沒怎麽滴,直接把兩人的長幼調個,說丁友茂成了臣,叫丁山長瞬間拉下了臉。
要說他一生最鬱鬱不得伸的就是考到了舉人,之後再難高中,這新收學子的家人上來就說他隻是功臣,難道他注定一生都隻能止步於此?
臉色瞬間冷下來,帶著不悅很是明顯,孔氏趕緊閉嘴。
溫奇文好在察言觀色的本事到位,瞬間明白奶奶說錯話,當即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個師長禮,“恩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以後不管學生走到哪一步,您都是勞苦功高的授業恩師,學生定當時刻謹記師長教誨。”
一句話才算緩和了尷尬,勉強叫丁友茂臉上神色緩和一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