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醫生都低下了頭。
秦言走過來,一把揪過陸睿,一雙手上都是鮮血,直接給了陸睿一拳頭,目光沉痛:“她已經死了,拜你所賜!”
“你別TM的瞎說,她怎麽可能會死?!”不就是在地下室待了幾天?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秦言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珠,“現在知道後悔了?遲了。”他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恨意。
病房裏充斥著血腥味。
儀器上的心跳指數成了一條線,躺在手術台上的女人被白布包裹著,麵色同發白的布一樣白,白的透明,沒有一絲生氣。
秦言出去又回來了,親手打了一份死亡通知書扔給了他……
儀器平直,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他握著那張冰冷的通知書,手抑製不住的顫抖,似有股寒氣,在心底擴散,一點點發酵。
凜冽寒冰的刺痛,一點點戳在心上,讓人喘不過來氣。
陸睿奮力的撕掉了死亡通知書,一雙眼睛格外猩紅。
“不可能,一定是你聯合她在騙我,她怎麽可能死!”從前一個感冒都要人哄著,那樣的疼,怎麽會說不疼,怎麽可能忍住不說。
她不是說最喜歡他麽?怎麽可能?
秦言轉身將報告單扔給了他:“上次病危的時候,內髒破損!你是瞎了眼嗎?逼著她去宴會,逼她下跪,又帶去地下室折磨她。沈甜喜歡你十年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陸睿恍惚明白過來:“什麽十年?!”
秦言諷刺的笑了笑,一向溫潤的麵上帶了一抹狠厲:“陸睿,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秦言摔門而去。
陸睿看著滿地的碎片,走到了沈甜的身邊。
他想握緊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上依舊纏著繃帶,繃帶鬆掉滑落,上麵布滿了傷痕,裂開的,還未縫合的,有新傷舊傷。
小拇指孤零零的垂下來。
他是有多粗心,連她的手傷成這樣都沒有發現。
從前他對於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手,她的指節蔥白,纖細好看。
第一眼是接沈清微下課的時候,她手指靈越的在畫紙上飛舞的樣子,恬靜溫柔。
那樣一個少女,眼底承載著一個世界的夢想。
他不自覺的抓緊了沈甜的手,貼緊了自己的臉頰。
曾經她企望不到的,如今得到他片刻,溫和,卻再也不會睜眼了。
陸睿恍惚覺得自己錯了。
但又不知道哪兒錯了。
他又想起一開始的沈甜總喜歡跟在他身後,沈清微一直喊她阿睿哥哥,她總是沒有什麽存在感,但似乎一直都在,溫柔恬靜的麵上,清清淡淡的。
他靠近,她會羞怯的後退半步,看向他的眼底似星河璀璨。
粉嫩嫩的小臉,有些許嬰兒肥,看著他輕輕一笑,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隻剩惡毒?
或許是從爺爺逼迫自己娶她開始的。
他生而高傲多疑,脅迫而來的東西,就格外反感。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身形消瘦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恍惚想起,沈甜離開星河灣別墅的那天,沈甜出了別墅,在路燈下微微彎腰的那一刻,也許從那開始。
他一月回一次星河灣,黑暗中總等待的身影,早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也許都不是巧合,而是日複一日的習慣。
他從來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陸睿目光微微往下移,看到了她小臂上有一個紅色淺顯的牙印,陸睿掰過她的手,發現那一塊的紗布染血了,他小心翼翼的扯開紗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