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懂嗎?”裴祭突然開口。
正在低頭專心記錄的祝江江被他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道:“將軍,是你啊。”
“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你聽得懂嗎?”他又問了一次。
他這種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聽不懂,把她當文盲看待的態度,祝江江就不太高興了。
“開玩笑,不就是作詩嘛,有什麽難的!”
她本意是想告訴裴祭,她也是讀過書的,但誰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學會那邊輪到作詩的人正在卡文。
全場靜候之時,祝江江這話就顯得格外大聲,把參加遊戲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好大的口氣!”
明絳終於再次找到借口找茬,臉上不禁揚起隱隱的激動,直接把矛頭指向祝江江。
“既然這位小娘子都說作詩不難,那不如你來接這一句?”
刁難來得太快,祝江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逼上梁山。
“大哥……”
明戟開口想阻止,明絳卻不給他機會了,“二弟,在座的都是我明家私塾的學子,是江南鎮學識最高的才人。”
“我就不信,我明家學子都對不上的句子,她一介農婦如何敢說出此話!”
明絳是鐵了心要讓祝江江出醜,然後借她的醜把鍋扣到明戟頭上,說他用人不當,把學會給辦砸了。
這樣一來,明家私塾就是他的了!
祝江江不清楚明家的事情,但她知道,這個明絳一直在針對她,這一點讓她很不爽。
不管他是出自什麽原因,她都不想忍了。
祝江江把手上的筆重重拍在桌上,起身,抬著下巴,直視明絳,“好啊,我接就我接,現在接哪個詞?”
“小娘子大可不必如此,在下可替你做主。”裴祭也起身,站在她身旁,試圖用自己的身份替她化解這個難題。
隻見祝江江抬起手,拒絕他,“裴將軍,謝謝你的好意,相信我,他們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村婦狂妄!”
明絳氣得手裏的茶杯都要捏碎了,“那你來接‘冬’!”
“脾氣真差。”
祝江江低聲吐槽了一句,然後拿起自己剛才記錄的詩句看了看,已經出過的句子她就不能重複了。
“南嶺更可念,布破冬未贖。”
“她竟真的接上了?”
“小娘子,你念過書?在何處念的?江南鎮還有別的私塾嗎?”
眾人見她真的接上了,而且還那麽快,都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來三連問。
江南鎮就這一個私塾,城裏不管哪個識字念書的人,一般都是在明家私塾裏上學,可私塾裏從未有過她這個人啊。
“準確地來說,沒念過,但我們村有個遊學五年,前段時間剛回來的讀書人。”
祝江江輕描淡寫地開口,臉上的表情非常地不以為然,把在場的這群讀書人氣得夠嗆。
明絳聽聞祝江江不曾念過書,心中的那一絲緊張散了,再次嘲諷道:“你沒念過書?那你裝什麽裝,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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