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
“腐肉?”歐陽晉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腳,想到什麽,他捏上了姚念的肩膀,驚愕的說,“這...這不會是......”
姚念點頭,“是,這裏的臭味很大,不會少於近百人。”
“近百人?”那不是他們踩的這些地方都有死人了?
歐陽晉有些不適的白了白臉色,“怎麽可能?難道禹陽並沒有開城門嗎?”
“恐怕是了。”
姚念麵色凝重的拉住了一位臉色蠟黃的婦人,問道,“大嬸,你們怎麽在這裏?怎麽不進城呢?”
婦人疲累的掀開眼皮,嘴唇幹的翻開血紅的大口子,她看著姚念張了張嘴巴,明顯渴的說不出話來。
歐陽晉將自己的水袋遞了過去,還沒打開塞子,那婦人就猶如餓狼看見獵物一般,猛的將水袋搶了過去,大灌了幾口,眼裏泛著光。
離她近的人一看到有水喝,也生出一抹莫名的力量,紛紛朝著她撲了過來。
姚念拽著歐陽晉後退了幾步才堪堪躲開他們生猛的惡撲。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喪屍來了呢!”歐陽晉拍著胸口直翻白眼。
一隻完整的水袋被他們扯爛扔在地上,吵鬧才結束。
那婦人被幾人撲倒在地上,整張臉磕在沙礫的土地上,血肉模糊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歐陽晉正要上前問,她便猛的抬起頭來,呲著一口黑黃色的牙,聲音嘶啞的如破舊的風箱般,“你們剛才問什麽?”
歐陽晉覺得自己已經被她嚇得神經錯亂了,拉了一把姚念讓她說。
“你們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不去禹陽城?”姚念問。
婦人冷笑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語氣諷刺,“要是能進去禹陽,誰願意呆在這裏?”
“禹陽的城門已經有好幾個月沒開了,城主孫覃首還放出話來,寧願將城門關一輩子,也不願意讓我們這些難民進城!”
“為什麽啊?”歐陽晉疑惑,“難不成城中也十分困難,實在接濟不了那麽多難民?”
聽到他的話,婦人大笑了一聲,汙濁的眼角都滲出淚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禹陽雖然比不得京城,但和滔陽相比,實在好的太多了,城中困難?困難的不是他們,是被禹陽排斥在外的我們這些可憐人!”
“你們是去禹陽的吧?”她又笑又哭,“別想了,你們是進不去的,沒有活路的,沒有活路的。”
說著說著,她呢喃著抹了一把滿是血痕的臉,磕磕絆絆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像是在提醒什麽一樣,“沒有活路的,沒有活路的。”
“怎麽辦?”歐陽晉臉色不好,禹陽城的城門不開,那他們也沒辦法通過禹陽去到沭州去,難不成那麽久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姚念沒出聲,她看著那個拖著小孩的女子。
地上被拖出長長的血痕,小孩的眼睛也闔上了,猶如一件物品。
女人漫無目的,一直在往前走,卻滿臉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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