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巡貧家小戶出生,最聽不得別人提錢,曹漪蘭嘴上不說什麽,話裏話外的懷疑,分明是指他窮**計,連這種缺德錢都要賺的意思。
“弟妹!”
張巡看一眼蔡祁,壓著火氣。
“我張家小門小戶的,沒有珍饈美饌招待,恕不多留了。您請便吧。”
“行遠。”蔡祁笑得尷尬,“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左耳進,右耳出,就當沒聽見啊……”
曹漪蘭瞪他一眼,“婦道人家怎麽了?我們兩口子前頭吵架,後頭小報便報了出來,連我們吵的什麽碎嘴子人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便不是他說的,難道不是他馭下不嚴,這才容得府裏的下人在外麵亂嚼舌根嘛?”
“蘭兒!”
“你閉嘴。”
“曹漪蘭!”
“你叫那麽大聲做什麽?不是剛定好的契約?”
張巡看他兩口子又要大打出手的樣子,一顆腦袋隱隱作痛,再顧不得體麵了。
“二位。”他一拍桌子,沉了聲音,“你們有什麽事請回去再吵。我身子不適,要休息了。”
曹漪蘭哼一聲,起身站起來,朝他瞪眼睛。
“那我便告辭了,張樞直,最好不要有下次,否則,我曹大姑娘也不是好欺負的人,你家裏的那些破事,別怪我往外捅。”
這姑娘腰身一扭,便氣咻咻地走了。
蔡祁對著憤怒的張巡,又是賠罪又是作揖,一連說了好幾個“家門不幸,家有悍妻,請行遠兄恕罪”,這才哈著腰退了出來。
張巡砰的一聲踢上房門,揮手便砸爛一個青花瓷。
“百曉生!看我不扒下你的皮來!”
·
皇城司裏。
傅九衢正在和衛矛說話。
今日又有人在樊樓買的酒壇裏發現了死者碎塊,拿到開封府,幾個仵作將屍塊拚拚湊湊,對究竟有多少個死者,起了爭論。
有說不止十個的。
有說隻有十個的。
而這些死者都是江湖混子,大多數人都與家中不睦,常年混跡坊間,家裏人也說不清他們居何處,睡何家,有的人死了,也找不到家人來收屍,一時難以核實。
蔡祁進門,衛矛正說到玄乎處。
“郡王,您看要不要咱們皇城司把案子接過來再查?那個呂大人也是奇了怪了,不找凶手,卻在滿汴京尋找一個叫什麽江湖密探百曉生的人……”
蔡祁一怔。
“又是江湖百曉生?”
衛矛聽到聲音,回頭朝他施禮。
蔡祁還禮,望向傅九衢。
“我去過張府了。”
傅九衢坐在一張烏木交椅上,正拿了魚食在喂瓷缸裏的魚。兩條小紅魚不到二指大,渾身長著斑琅的花紋,他看得十分得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