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遠兄別來無恙。”傅九衢暗自舔一下牙槽,克製著小手在握所帶來的悸動,清清嗓子,似笑非笑地奚落張巡。
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張巡已然看見。
眼前的男女風姿綽絕,一副郎才女貌的恩愛模樣,就像是專門來向他示威的。
張巡蒼白的臉,更為幽沉。
“小人。”他淡淡抬眉,“假客氣什麽?何事送我上路,直說便是,不用拐彎抹角。”
傅九衢淡淡看他一眼,有些好笑。
“你在等死?”
張巡冷眼,“不等死又能如何?你是來放我出去的?”
傅九衢低低淺笑,“當然……都不是。我隻是好奇,來看看你是個什麽模樣。”
好奇?
張巡不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卻被他幸災樂禍的語氣激怒。
“你分明就是來看我的笑話!”
傅九衢點點頭,“這麽說也沒錯。”
他轉過頭,朝獄丞微微一笑,“勞煩大人上一壺好茶,我要和行遠兄說幾句體己話。”
獄丞猶豫一下,點點頭,又在離去前,壓著聲音為難地叮囑他,“還望郡王抓緊時間,長話短說……您看,下官也難辦。”
傅九衢笑道:“明白,不會讓大人為難。”
“是是是。”
獄丞離開了。
很快,獄卒送來茶水和凳子,在牢舍裏擺好,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九衢先扶著辛夷坐下,再溫柔地替她斟一盞熱茶,“牢裏濕冷,你捧著這個暖和些。”
辛夷神經突突,笑了笑,沒有作聲。
要是可以,她不喜歡傅九衢對她這麽好,這很容易讓她想起九哥……可是,她又不想讓張巡得意,隻得順水推舟接過茶來,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坐在他身邊。
“嗬嗬。”
張巡看得刺眼,“你們在家恩愛不夠,跑牢裏來讓我難堪?”
傅九衢撩袍坐下,“這麽理解也沒錯,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的……”
張巡冷哼,“喜歡我?喜歡我什麽?”
傅九衢:“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張巡提一口氣,怒目而視。
“傅九衢!你不要太過分。”
傅九衢不以為然地倒好兩盞茶,神態悠閑,完全是個百無聊賴的慵懶模樣。
“莫惱,莫惱!生氣的事還多著呢,不差這一樁。”
張巡胸口氣血翻騰,喉頭繃得僵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當即掐死他。
“喝吧,喝一口,消消氣。”
傅九衢輕描淡寫地說著,低頭吹了吹水麵的茶沫,淺飲一口,輕輕抬眼,好似不經意地問起。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心裏有個疑惑,還望行遠兄替我解答。”
張巡許久未聽他這麽稱呼過自己,今日見麵倒是一口一句說得親熱。他眸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地問:“想知道什麽?”
傅九衢將另一個茶盞往他麵前一放,“高明樓。”
張巡的麵孔以看得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傅九衢卻是笑得幽淡,“你若肯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說不定我一個高興,替你求情也未可知?”
前麵有個bug,大理寺獄應該是禦史台獄,因為在宋太祖的時候,就改了舊製,將中央監獄從大理寺移到了禦史台,主要負責關押犯罪的大臣和皇帝親自過問的重大案犯,相當於皇帝懲辦犯官的禦用牢房,時人稱為“台獄”,又叫“詔獄”,一直到宋神宗繼位才重新恢複了大理寺獄的中央監獄地位,也就是說仁宗時期,這裏應當是禦史台獄,前麵的我會修正過來,抱歉抱歉,學史不精,鬧笑話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