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湄頓住。
果然看到銀霜的影子。
“我傅九衢立誓,這一輩子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你。”
“妾身,妾身的娘和哥哥出事後……十二樓那些姐妹就戳我脊梁骨,妾身在揚州再難立足……為了討個活路,這才胡說八道……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郡王的……我和郡王從來沒有男女之情……”
傅九衢輕輕攏袖,“嗯?是嗎?”
“郡王,你是知情的,你最是知情的啊,妾身肚子裏的孩子絕不可能是你的……”
從孫懷到段隋,再到其他貼身侍衛,所有人的忠誠都是給傅九衢的,如果傅九衢誠心要瞞住她什麽,那她就會變成一個關在後宅裏的瞎子、聾子。
“那最好。”傅九衢一聲嗤笑,“孫懷。”
他長臂微微一拂,輕帳垂落。
他找來腳店的掌櫃,又審問了紅豆。
眼下正是盛夏季節,屍體除非深埋地下,或是遠離人群。否則很難不散發異味,讓人察覺。
“怎麽,你要給我做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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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花了好幾天時間,沒有查到傅九衢把鬱湄藏在何處。
“嗯。”傅九衢輕輕地笑,手指從她的臉頰順過去,將她落下的青絲齊整整捋到耳後,眸子蘊滿暖色。
“不用你操勞。我就喜歡看你好吃懶做,安逸享樂。不然,你嫁我何用?”
辛夷太知道廣陵郡王的手段了,受不住地掙紮幾下,笑著討饒。
“湄娘子,你就自個兒喝了吧,也好少受些罪……我們主子爺什麽身份……你也是不自量力。唉!下輩子投胎,要本本分分地做人……”
“那我也想關心你嘛。”
來自喜歡女子的示好,沒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
廣陵郡王一身華服,優雅涼薄,臉上看不出多少惡意,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催命符咒,帶給她入骨的恐懼。
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腥味,吃下去,就是一命嗚呼。
他為什麽要偷偷將鬱湄藏起來,還不肯告訴自己?
廣陵郡王是真的要她的命,不是來試探的,更不是來認親的。
傅九衢輕輕撫她後背,嗯聲輕笑。
“娘子交代的事,我不敢不盡心。就怕有負你所托……”
鬱湄仿佛被嚇到了一般,滿臉蒼白地抬頭,看著他,再望向傅九衢。
要是傅九衢真的敢腳踏兩隻船,做出朝三暮四的事情,那就閹了他!
勉強壓住不滿,辛夷快馬直奔,萬萬沒有想到,銀霜掠過水麵,直接投入了駱駝山的那個尼姑庵。
她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哭聲淒厲又哀慟。
辛夷羽睫微扇,想了一下。
傅九衢推開窗戶,讓銀霜進來,可是它的腳環上空空如也,沒有辛夷要傳遞的紙條。
鳥兒飛不進來,在屋頂上盤旋。
“這可是你說的?讓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孫懷端著一碗黑色的湯汁,走到鬱湄的麵前。
“以前是妾身愚蠢不懂事,貪慕虛榮想攀高枝……冒犯了郡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