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
然而，這時的趙官家神智不清甚至不能人言。
“第二點尤其要記好了。”
畢竟也有人說，趙家這個病是家族遺傳，太宗的長子趙元佐和真宗，都有類似的病症。一發病就人事不省，要麽胡言亂語，要麽語言障礙。相傳，在仁宗入殮的當天，剛剛繼位的趙宗實也是突然病發，在大殿上狂呼奔跑，如同瘋魔……
辛夷伸手，觸到漫天雪花。
辛夷瞧他的臉色，“不如先探得虛實再做定奪？”
傅九衢想說點什麽，尚未出口先笑了。
張茂則自殺謝罪不成，曹皇後羞憤難當，為了避嫌，再不去福寧殿。接著便有權知開封府王素夜敲宮門，說有人告發都虞候欲圖叛亂，要逮捕審訊。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忍不住心下淒色，拚命地追了出去。風雪彌漫在漆黑的天空，那兩個男人已然消失在風雪之中。
“亂不了。”辛夷平靜地倚在床前望著他大膽地道：“等你回京，你舅舅的病隻怕已是大好了。”
“明白，你在揚州等我好消息，照顧好自己和羨魚。”
自官家發病不上朝，文武大臣挨個到內東門小殿問詢官家的病情以及朝中事務。趙禎也不見旁人，隻是差了宰相文彥博到跟前，讓他來發布赦令。
辛夷是在他離開後才起身的，孩子在小床，瞪著雙眼，被爹吵醒也沒有哭。辛夷看他手舞足蹈的模樣，卻有些想哭了。
辛夷對此也有疑惑，但沒有親自診斷，她不敢亂下結論，更不敢在傅九衢麵前妄談天子，隻把自己知道的部分，用“史載”的方式講述給他聽。
於是，在僵持了數月之後，大理國使臣將高明樓帶離汴京。
“第一，五月京中會發洪水，讓母親早做打算。”
辛夷聽他嗓音低沉而堅定，移開目光，點點頭，躺回了被窩裏，默默無語。
後來的曆史上，這一段隻是簡要的提及，趙官家和曹皇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對張茂則在其中又充當了什麽角色，各抒己見，卻無人窺見真相，又成宋史一樁懸案。
由此，朝中一片混亂。
相擁而抿，你看我，我看你，相對無言。
“第二、告訴義父，提前搬到高處避禍，即使家中受災，亦不可去大相國寺避水患……”
“我明白。”傅九衢緊緊摟住她窄細的腰身，指節越扣越緊，舍不得鬆開半分。
辛夷也笑，“那你莫要恐嚇他們，隻說是得了高人指點。再編點故事，能唬住他們聽話就好。”
她雙眼靈光爍爍，小臉兒看上去冷峻至極。
“萬萬不可。”辛夷認真道：“這可玩笑不得，九哥定要認真對待。”
趙禎自從在大殿上發病後，認為這是上天對自己有所不滿，這才降下了懲罰，於是改元“嘉祐”。
“噓！說什麽傻話？”辛夷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很是不滿，“相信我，京中不會有什麽大事，你隻需小心潛行，不要讓人察覺行蹤，引來猜忌就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