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看似清醒,但卻處於迷惘,又像是沉寂在某種大道感悟之中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之中,其一言一句,一舉一動都發乎於本心,蘊含了某種規則。
這種狀態,讓共工頗為眼熟,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當初自己悟心時的狀態。
“踐行腳下的路?”
回想著此前女媧的詢問,共工笑著問道。
“不知女媧道友的路在何方?”
“路在心裏。”
麵對共工的詢問,女媧緩緩的說道。
伴隨著此話的落下,就見蔚藍的湖泊之中,突然有著一道逆光,在不遠處浮現。
“來的正好。”
看著這一幕,還不等女媧開口,守在漁船上不知多久的共工,在心喜之中,連忙揮動手中的漁網。
唰!
隻是片刻的時間,就見一條銀色的大鯉魚,伴隨著漁網的拉扯,被捕撈在了漁船之上。
“道友,你說我等洪荒生靈習道祖之法,是為了超脫洪荒天地。
但在未曾超脫之前,是否也如此魚一般,隻能在羅網之中掙紮而不可得?”
看著銀色的鯉魚在漁網之中不斷擺動,卻始終無法脫離絲毫,無法回歸湖水的一幕,女媧似心有所動,緩緩的開口問道。
“那可不一樣。”
共工笑著說道。
這湖中被捕獲的魚,都是因他的心念而動,將其捕獲,便代表著降服其中一道念頭。
既然是他的念,又如何算的上掙紮不可得。
“如何不一樣?”
看著女媧再次的詢問,共工正準備向其講解其中的緣由,可是當目光落在女媧的麵龐之時,那般解釋,終究是又收了回去。
因為此刻女媧的狀態,並非是尋常的狀態。
故而,在共工的眼中,那銀色的鯉魚是他的念,可是落在女媧的眼裏,這魚兒便代表了一條尋常的生靈。
目標不同,所問之語代表的含義,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一念及此,共工在思索片刻之後,眼中多了一份鄭重。
“吾等先天神聖,生來偉岸無邊得享洪荒天地之自在,又如何會如同一條尋常的魚兒一般。”
“先天神聖,強大無比,故而不懼掙紮,可不墮羅網,但......”
看著掙紮於羅網之中的魚,女媧在短暫的沉吟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但若是遇見比我們更強大的存在呢?
如昔年的三族之祖,如昔日揮手之間,滅百萬洪荒生靈的羅睺,如此刻的道祖呢。
麵對他們,你我豈不是如同這網中的魚兒一般。
會因他們的喜樂,而隨時麵對落入網中的情景。
若是如此,道友與我,與這魚兒,豈不是沒有絲毫的區別?”
隨著此話的落下,在共工瞳孔猛然一縮之間,就見女媧竟是在這一瞬,緩緩的抬起了頭。
“道祖既然傳道於我等,那麽道友口中擔憂之事,自然便不會發生。”
迎著女媧的目光,共工口中的這番話,才剛剛到喉嚨之間,便生生的停了下來。
不管道祖願不願意做,但相對於道祖而言,他也好,女媧也罷。
這洪荒天地之中的任何一個生靈,在道祖麵前的處境,與此刻他網中的魚,確實沒有絲毫的區別。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