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就開始護短了？

一聲欽此，拐了十八道彎，調子跟唱歌似的。 白亦染平地打了個哆嗦，多看了江越幾眼。畢竟前世今生頭一回見著太監，還是挺新鮮的。 江越瞅瞅四周眾人的打扮，再瞅瞅對麵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姑娘，便知十有八九就是白亦染本人了，可對方隻顧著看自己也沒個應話，於是趕緊出言提醒：“二小姐，還愣著幹什麽？接旨謝恩啊！” 白亦染搖頭，“接不了。我就快要死了，受不起皇上和十殿下的美意，還請公公跟殿下說一聲，讓他另擇佳人吧！” “恩？”江越沒明白，“這是怎麽個話？” 白亦染為他解惑：“本來以為我死了，於是我父親就跟皇上提了場冥婚，可沒想到我還活著，這可就是欺君大罪了。為免白氏一族受牽連，我父親正準備處死我。” 說完，還往白興言的手爪子上瞄了一眼，咧咧嘴，做了個很是害怕的表情。 江越當場就急了，嗷地一嗓子喊了開——“你說什麽？”然後伸手指著白亦染，臉卻看向白興言道：“文國公，你要處死她？” 白興言心中卻不懼反喜，既然下了這麽一道聖諭，那就說明皇上非但不打算追究白家欺君之罪，反而還要促成這樁親事，這樣一來這白亦染就有了利用價值。能跟皇上最寵愛的十皇子結親，對他們文國公府來說是件大好事。 於是連忙否認，“怎麽會有那樣荒謬之事，是阿染誤會了。” 白亦染扭頭問他，“不殺我了？” 白興言皺皺眉，沒接這話，隻催促她：“還不快快接旨謝恩！” “哦，你說不殺就不殺啊？”白亦染不樂意了，剛剛還要掐死她的，這會兒說不殺就不殺了？哪那麽容易。 “你什麽意思？”白興言心下起了厭煩。 她卻聳聳肩，輕哼了一聲，“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自己是死是活說了不算，這成親嫁人還說了不算，心裏挺不舒服的，所以就想說了算一回。”她看看對麵的江越，撇嘴道：“多謝十殿下厚愛，但我不認識他，不嫁！” “大膽！”白興言驚得差點兒沒一巴掌拍死這個女兒，“這是聖旨，抗旨是要抄家滅族的。” 白家眾人也聽得陣陣心驚！ 白亦染是打定了主意語不驚人死不休，人們這一輪震驚還沒過去呢，就聽她又道：“反正紙已經燒過了，滅了族正好大家一塊去地下花。” 說話間，一道冰冷的目光刺向白興言，“真死了那我管不了，但隻要還活著，就誰也別想左右我的婚事。” 那一眼驚得白興言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那種這個女兒跟從前不一樣了的感受又襲上心來。這一刻白亦染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陌生，竟還有那麽一絲難掩的懼意。 再回過神時，剛還站在身邊的白亦染竟然已經走了，穿著被凍的硬邦邦的大袍子往宅園裏晃去，就像個幽魂。 他心下懼意更甚。 為了打消那種莫名的恐懼，他抬手指著白亦染越走越遠的背影破口大罵——“沒教養的東西，不識好歹！” 誰知這一罵到把那江越罵急眼了，嗷地一嗓子就尖叫起來：“大膽！竟敢辱罵尊王妃？你們白家人是瘋了不成？” 白興言趕緊嚇一哆嗦，趕緊解釋：“公公，她抗旨……” “那也是殿下跟王妃兩個人的事，你們跟著咋唬什麽？” 白家人都聽糊塗了，這人還沒娶回去呢，甚至連麵都沒見過，就成王妃了？就開始護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