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這時，君慕驍悄悄扯了扯白亦染的袖子，二人麵對麵，她看到君慕驍無聲開口，用唇語同她說：“注意看老太太的身體，怎麽瞅著跟以前不太像了呢？” 她一怔，因為隻顧著思考唱戲的事，到真沒留意別的。此時聽君慕驍這麽一說，她立即仔細去觀察，這才發現，何止不太像，是太不像了。特別是老太後露在外頭的半截兒脖子，白皙光潔，沒有一點褶皺，這哪裏是老太太的脖子，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婦…… 曲調婉轉，人隨曲動。終於，葉太後的身體轉了過來。 君慕驍都驚呆了，因為他看到的並不是熟悉的太後模樣，而是一個年不過三十、身段婀娜、風韻多姿的少婦。 他沒見過葉太後年輕時的模樣，打從記事起這位太後就已經老了，但是眼前的人依然能隱隱分辨出老太後的輪廓來，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正是葉太後年輕的樣子。 他下意識地看向白亦染，白亦染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為自己不久前才給過皇後一枚藥丸，一夜之間就讓皇後恢複了年輕。所以君慕驍是在向她求證，會不會是藥物流失出去了。 她搖搖頭，嘴巴動了動，隻提了四個字：羅夜毒醫。 君慕驍想起來了，羅夜毒醫呼元蝶初入上都城時也是以年輕麵目示人的，後來是在鳴鑾殿被指認為刺殺國君的叛徒，她沒了辦法，這才露出真容。 原來那種藥羅夜毒醫也有，看來羅夜人此次進京，除了送歲貢之外，他們還見了葉太後。 “走吧！”白亦染扯了他一把，“在德福宮裏搜一遍，找不到就走。” 他點點頭，沒有反駁。二人分頭行動，以太後寢殿為中心，對德福宮展開了細致的搜索，細致到白亦染甚至連一處隱蔽的地窖都找到了。但是很可惜，卻始終不見白驚鴻的身影。 二人敗興而歸，直到出了皇宮，君慕驍發現他媳婦兒依然悶悶不樂。他開始想辦法逗媳婦兒開心，於是一臉賊兮兮地說：“沒想到老太太年輕時候長得還不賴啊！” 她白了他一眼，“要是長得不好，你爺爺當初是怎麽把人納進宮裏來的？” 他撇撇嘴，“那也不盡然，有不少妃嬪也是不得已才納之，都是為了權衡利弊，真正能被做皇帝的人真心喜歡的，一般來說都活不到最後。”他說到這裏有些悲傷，白亦染知道，那是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是世間的規律，走得最遠的，肯定是最合適的，但最合適的卻並不代表就最喜歡。也或許是最有價值的，畢竟這世間沒有永恒的愛情，有的隻是永恒的利弊。” 君慕驍都聽愣了，“你這是什麽狗屁言論？怎麽就沒有永恒的愛情了？染染，你說我跟你在一起，我圖你什麽？圖你能隨時隨地給我解毒嗎？” 她反問：“難道不是？你我相識因為你中毒，第二次見又因為你中毒。後來交往多了，又幫你解湯州的毒，宮宴還對抗羅夜國師的毒。一步一步皆是因毒而起，你說你圖我什麽？” 他真生氣了，“白亦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君慕驍堂堂一國皇子，統領天下過半兵馬，從未打過一場敗仗。我若隻圖你的本事，大可以用錢去買，用權勢去壓，犯不上賠出一個尊王府正妃的位置。更何況除了你，我連側妃侍妾想都沒有想過。白亦染，你再有一身傲骨，也對抗不了一個國家，我就不信一道聖旨命你為國效力，解毒災，救百姓，你能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