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 它可以過得很快,又可以在某些美好的片刻裏緩緩流淌。
江鵲在二十四歲這年才真正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配音演員——也是頭一回為一部動畫片配音,也可以從容不迫地站在台上領獎。
那時路威身為她的老板, 他坐在台下,也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話說, 你在人群中看到的每一個耀眼的女孩,都是踩著刀尖過來的。
江鵲對待工作很認真, 會為了一句台詞翻來覆去地重新讀很多遍,會在錄音室裏一遍遍練習。
這部動畫片的配音導演要求很嚴格, 會反複因為情緒代入不足而要求重錄很多遍。
那段時間江鵲經常加班, 而且忙完都常常是九點多。
那會她覺得挺對不住沈清徽, 總是加班那麽晚。
沈清徽每天都提前一會到錄音室那邊接她, 再晚都有一束玫瑰花。
他也是等著她一起吃晚餐,有時候是他做好了等著她,有時候是開車帶她出去吃。
有一回實在是到了太晚, 晚上十一點多才結束。
出來的時候, 江鵲看到沈清徽站在車旁。
幹淨整潔的白襯衫,頸間的深色領帶,筆挺有型的西褲, 手腕上的表盤折射出一絲光。
那天才下過一場雨,路麵潮濕。
他站在車旁,耐心地等著她, 偶爾看看手機, 也從不催促她。
江鵲從大樓裏出來,好像剛才的疲憊都被一掃而光。
像有感知,沈清徽抬眸看到她,眼底蘊出笑意。
江鵲小跑著過去, 那是一年的初夏,天氣涼爽。
“是不是等很久了?”江鵲撲進他懷裏,踮腳攬住他的脖頸。
“也沒有,才一個多小時而已,”沈清徽笑著為她拉開車門,“給你買了一杯熱牛奶,還有一盒章魚燒。”
附近除了一家星巴克和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也再沒別的店鋪開門。
倒也想買些別的,又怕江鵲等著他。
平日裏沈清徽很少讓她吃這些,但偶爾一次也沒什麽。
江鵲捧著一盒章魚燒,大概真是餓久了,還吃到了熱乎的,整個人都有些滿足地喟歎。
說不動容肯定是假的,尤其是想到他在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
回去的路上,路過市中心的時候,江鵲算了下時間,錄音的工作還有一個月就要結束了。
她想計劃一下另一件人生大事。
也是在六月初時的某次,沈清徽探手拉開抽屜時,江鵲率先把抽屜關了回去。
那天,沈清徽看著她的眸子很深。
江鵲跟他對視著,忽而就想起了很久前,就像很久前的那一天。
沈清徽跟她說,江鵲,你要想好。
而此刻的眼神,遠比那天複雜了許多。
那是一種詢問,是一種珍視和感動。
“我想好了,”在他開口前,江鵲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後她彎眸笑了,“以後你要辛苦一些了。”
八月二十多號。
江鵲的經期總不太準時,但也隻是推遲兩三天而已,而這回起初沒太當回事,但推遲到一周還不見來的時候,江鵲請了一天假,決定去醫院查查。
總覺得這樣去醫院查查才能更準確一些。
而她沒有告知沈清徽——是怕讓他也緊張著。
那天的天氣炎熱,江鵲出門,院子裏的龍沙寶石又開的漂亮,這麽多年,這花開的一年比一年茂密,她特別佩服沈清徽,每天都記得修剪花枝,也記得按時澆水。
可怎麽說,沈清徽對她,比對這龍沙寶石細心多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