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後時刻,寧燕太妃飯後困倦,才斜倚在炕上歇中覺。
屋子裏靜悄悄的,並不聞一絲響動。
彩綾坐在回廊上,一心一意地做著針線活,正給太妃繡一頂暖帽。
素錦靜悄悄地走到身後,突然一把搶過彩綾手中的針線活,笑道:
“彩綾姐姐,我看看你繡的什麽?”
彩綾一個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低低道:
“死丫頭,快別鬧!看把太妃吵醒了。”
素錦伸頭看了看屋內,帳幕低垂,太妃安安穩穩裹著錦被在炕上睡著,並無一點動靜。素錦轉過頭來,向彩綾吐了吐舌頭,又看著手裏的活計道:
“彩綾姐姐,你真是好手工,我怎麽就是學不會。”
彩綾伸出一個手指頭點了點素錦的額頭打趣道:
“小鬼頭,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一定替你繡紅蓋頭。”
素錦臉上一紅,向彩綾啐道:
“人家喊你姐姐,當你是個穩重人,你倒取笑我。不理你了!”
說罷,紅著臉扭頭要走,彩綾一把拉住,笑道:
“好妹妹,我錯了,你別走,咱們在這說說笑笑不好嗎?”
素錦原本也不是真惱,隻不過撒個嬌兒,見彩綾好言哄她,便依舊坐下。又問道:
“彩綾姐姐,你娘的病可好了些沒有?”
彩綾道:
“好多了。說起這事兒,可有個笑話呢!”
素錦小孩心性,趕緊催著:
“快說快說!”
彩綾道:
“那一日我娘病的重了,我正想求太妃的恩典放我回家看一看,正說著呢,可巧王爺來省視太妃,聽見了一耳朵。你知道,咱們王爺平時不大愛理這些事兒,不知怎麽那日裏高興就發了慈悲,當場吩咐七總管叫府裏常來行走的大夫給瞧瞧去。虧得這恩典,我娘才撿回一條命來!”
素錦點頭道:
“這是好事啊,怎麽又成了個笑話呢?”
彩綾歎了一口氣,道:
“你聽我說就知道了。這事兒也不知怎麽的就讓青桑姑娘給知道了,倒惱了她的脾氣,處處給人說我在王爺麵前妝狐媚子,才惹的王爺動了憐惜之心。你說說,這可是羞死人的事不是?”
素錦聽了這話,臉上倒動了一點怒氣,道:
“都怪姐姐脾氣好!這事要是擱我身上,斷不能算完!”
彩綾笑道:
“你呀,又說小孩兒話了。不管怎麽說,她是主子,哪有我們奴才喊冤的道理?”
素錦撇了撇嘴道:
“什麽正經主子!就連燕七總管平日見了我們也和顏悅色的,她倒動不動大口啐我們!”
彩綾笑道:
“要說這青桑姑娘,也不是單單對咱們,你看看她對誰不是這樣兒?但凡王爺身邊出現個女人,她看的跟眼中釘似的,恨不能立刻拔了去!燕七但凡是個女的,早被她大卸八塊了。還能活到今日?”
素錦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又不滿道:
“憑她怎麽看不慣,王爺身邊總不可能就沒了女人,咱們王爺總要成親的。她要是有本事的,就讓咱們王爺娶了她,老作賤我們有什麽能耐。”
彩綾道:
“可也怪,咱們王爺偏又對他親近,說不定哪一天她就真成了正兒八經的主子了呢。”
素錦小嘴一撅道:
“隻怕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看咱們王爺對她就沒那個意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