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燁胤沉吟了半晌,然後將手裏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擲,道:“你回去吧。”
“謝殿下!”溫蘇心行了告退禮退出。
她轉身的時候,已經知道,她已經取得公冶燁胤一半的信任。
一個喜歡奧君公子的女子,是不會打太子的主意的。換言之,她對故太子妃並沒有威脅,也不會成為公冶燁胤的敵人。
而清高的瑞孫大人的女兒跟她父親一樣驕傲,是不屑於榮華富貴的。連慕淇君都會多看幾眼的少女,也不會是什麽詭計多端的人。
往深一步說,那麽信任和敬重慕淇君的公冶燁胤,愛屋及烏,也會善待慕淇君想要善待的人吧。公冶燁胤是必然想在慕淇君麵前好好表現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瑞孫輕藍隻是一個為愛悲傷的女子。雖然這一路很艱辛,但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條計謀,總算是成功了一半。
隻是溫蘇心出了書房,走了幾步,卻遠遠地看到慕淇君站在那一叢修竹前。
修竹搖搖曳曳,遠處的湖水晴光瀲灩點點,交錯一片清清泠泠。那修竹前的男子衣袂飄舉,他一雙眸子色淡若水,在日光下映出一片清冷來。
他站立的姿勢那麽風華無雙,卻也那麽孤獨,仿佛千年的站立,隻為等待。但,溫蘇心不知道他在等誰,或等著什麽,是女子的直覺覺得他似乎在等著什麽。
隻是聽到響聲,他緩緩側過臉來,顏容如雪,風華若竹,清寂的目光凝在她身上。這一次,他顯然是在等她。
可是,溫蘇心不想見他,此刻,不想。
她一身狼狽,不想再叫他瞧見。縱使他不愛她,可她喜歡他,便不想叫他瞧見她任何的不堪。縱使,她心情其實清楚,那也不會有什麽改變的。可喜歡一個人,便容不得自己在他麵前有半點的狼狽。
溫蘇心逃也似地轉身,可才轉身,身後便傳來慕淇君清潤的聲音,“瑞孫小姐!”
那聲音很輕,但卻仿佛有魔力,叫溫蘇心腳下似有千斤重,怎麽也抬不起,她凝在原地,整個人發顫。
她怎麽會不想見他呢,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是那麽想念他的。公子啊,公子,她一遍又一遍在心裏呼喚著他,多少個在噩夢中醒來的夜晚,隻有念著他的名字,她才能重新入睡。他現在已經是她唯一的光明,唯一的救贖,是她漆黑的世界裏唯一的白。
就在她天人交戰間,他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止步在她身後。
溫蘇心兩隻扣在一起的手不停地顫曳,她知曉,她是必然會敗給他的,誰叫她喜歡他呢,誰喜歡誰,誰就注定不可能贏得了誰。
所以溫蘇心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轉身,隻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參見侯爺!”
是的,侯爺,從公子到侯爺,隻是兩個字,卻是恍如隔世的距離。
慕淇君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到少女那一雙原本光潔勝玉的纖手腫得厲害,他眼眸裏一片關切之色。
溫蘇心察覺到他的目光,心裏覺得好難堪,恨不得挖個地縫鑽了。她強裝鎮定,不著痕跡地將手縮回袖子裏,還是笑靨如花地問道:“侯爺叫住奴婢,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奴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