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宜郡王便出列行禮,勸阻道:“思懿太子於去歲仙逝,三年未過,如今皇上還在孝期,我大殷素來以孝治天下……”
公冶燁胤靜坐不動。
倒是本來入定了的禮部尚書似乎是睡醒了,出列,搖頭道截斷他的話:“宜郡王此言差矣!從古至今,宜郡王可見那位帝王守孝三年的?自來,為皇室嫡係子孫興旺、傳承江山社稷重擔著想,一向以三月代三年,宜郡王獨獨要皇上遵守三年孝期,莫不是欺皇上年紀小?”
皇帝從來都是享有特權的,漫說是三月,便是三天代三年,也是有的。
“皇上,微臣絕沒有此意!”宜郡王連忙跪下了,語聲發急地道:“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以為……微臣以為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是否先請示太上皇和太皇太後更為妥當?”
公冶燁胤本手伏在左邊靠著,然後換了一個方向,悠閑地問道:“皇叔這是什麽意思?”
雖然人人都知道皇上年幼,真正的權利的掌握在太上皇和太皇太後手裏的,但如此說出來,便就犯了大忌了。
宜郡王急得直擦汗,這小皇帝雖然年歲不大,但氣勢向來迫人。便是從前他在太上皇身邊時,他每每見到皇太孫都覺得望而生畏,何況如何他還是皇帝?
但一想到聖旨上隻字未提太上皇和太皇太後,而是說的思懿太子遺命,他便能推斷出,此事太上皇和太皇太後是不知道的。
若是他不阻止,待會這納采問名一出,天下皆知,太上皇和太皇太後必然唯他是問,他就死定了!
“不是!不是!微臣是說……”宜郡王一張臉急得醬紫,左想右想終於叫他想到一個合宜的理由,“納采問名之事需先遣官告天地宗廟,微臣隻是覺得程序上不是很合宜,還是先暫緩,先安排人去祭告天地宗廟……”
這時禮部侍郎亦是出列,打斷了他的話,“宜郡王,禮部雖然不敢說功績卓越,但這種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此事禮部已經安排妥當!”
宜郡王眼睛都急紅了,隻得看向了葉左相。
葉左相眉宇一片冷寒,須臾後,才神色從容地出列諫道:“皇上,您年歲尚小,微臣以為等過兩年擇選溫良賢淑並與皇上年歲相合的閨秀,再大婚,會更合宜!”
“葉卿這是在懷疑瑞孫氏不合適了?”公冶燁胤似乎是哀傷地歎息了一聲,“去歲朕的父親,臨終前托付朕要好好對瑞孫司閨,隱隱囑托要互相扶持,此事乃是他親自擇定的。”
“從前,怎麽沒聽皇上提過?”
公冶燁胤悠悠然然地開口,閑閑淡淡的語聲,“何時起,朕的事,需要向葉卿一一報備了?”
“微臣絕無此意!隻是想聆聽思懿太子遺命,還請皇上能明白微臣的一片苦心!”葉左相一派老成地回答,絲毫不慌亂。
可謂,薑還是老的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