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後,公冶燁胤單獨又召見了幾個大臣,最後跟尚書左仆射商議了良久。
人們都看到,朝堂新的格局已經形成,那就是攝政王和皇帝的天下二分,外有左相等一幹權傾朝野的臣子虎視眈眈。
年輕的尚書左仆射麵君後出宮,他一雙星眸透出年少意氣風發的自信,也有大殷雙絕洞悉一切的深奧。他若有所思地行走在宮闈裏,雲靴踏在青石地麵上,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穩。
隻是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梧桐林裏。
梧桐根深葉茂,枝幹挺拔,棵棵梧桐妍雅華淨,雅然動人的美,葉子迎風發出沙沙的美妙聲響。那濃密的梧桐下,有個綽約的女子身影。
那個霜色薄紗的女子蹲在樹下,拿一把小刀正在樹上刻著什麽。
溫徽寒會留意到她,是因為這個女子背影婀娜曼妙,絕妙至極,單看一個背影就覺得必然是人間尤物,任何人都想要看一看她的正臉。
但溫徽寒畢竟是溫徽寒,他隻是目光掃過便就罷了,隻是那一掃,卻看到了她刻的東西。
隔得遠,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依稀能看到一個輪廓。那個熟悉的輪廓,讓溫徽寒幽靜的眸子乍然現出刀刃般鋒利的光芒。
約莫半刻鍾後,那女子婷婷起身,微微側身了,能看到她懷裏抱了琵琶。她沒有回身,徑直朝前走,鑽入了濃密的梧桐林裏。
溫徽寒快步上前,低頭看著她刻畫的東西。
在皮青如翠的樹幹上,刻出的紋路雖然小,卻很清晰,是一隻白虎。上古四大神獸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隻是她刻的白虎卻是翹首望著天,因為極其逼真,甚至能看出它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溫徽寒看清圖騰後立時追了過去,目光如獵鷹尋找獵物一樣的快準,很快就在叢林裏捕捉到了那曼妙的身影。
“站住!”溫徽寒冷聲嗬斥道。
但那女子卻加快了腳步,腳尖一點便飛躍了出去。
溫徽寒從容地站在原地,悠悠地道:“你若是敢跑,我現在就喊禁衛,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
她本已經一躍輕輕鬆鬆上了一棵樹,衣袂飛揚如月宮嬋娟輕舞。聽到溫徽寒的話,她扶著樹枝的纖手一緊,身形有片刻的凝固,然後幹脆地一躍又翩然落地,背對著溫徽寒站著那一動不動。
“你一身輕功不俗,可見不是尋常樂師,我若是按你一個行刺加欺君的罪名,你知道是什麽後果。所以,你最好按我說的做!”溫徽寒冷悠悠地道,“轉過身來!”
那女子婉婉轉身,但覺美人美得梳雲掠月,美人如斯,欺花勝雪,
這樣的美人,別說見過,便是沒見過,也能猜測,美至斯,這宮裏除了皇後娘娘就是攝政王身邊的樂師了。一個在淮地救了皇後娘娘性命的樂師,一個武功高強長得又美的樂師。
“剛剛你刻在梧桐樹上的畫,是誰教你的?”溫徽寒冷聲問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聞人雲素聲音輕若飛絮,淡漠亦如飛絮。
兩個人麵對麵,看似悠然自得,都不將對方放在心上,但事實兩人都是凝神觀察著對方,如動物陷入險境時般的警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