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幽怨地看了一眼公冶翊哲,然後就在公冶翊哲的眼神示意下被侍衛給抱走了。
魏公公看著此刻嘴角勾著笑的公冶翊哲,內心有一瞬間的黯然,三年了,他侍奉在這個帝王身邊,看盡了他這三年的孤寂。
每一年花開的春天也好,落雪的冬天也罷,他總是一個人麵無表情地走在禦道上,冗長的身影孤寂地落在地上。
即便是在朝堂上,百官俯首叩拜,他一個人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瞰天下,也是一臉的冷涼,剛毅英俊的臉上永遠都不起任何波瀾。
他一個人,像是孤寂了一千年一樣,明明君臨天下擁有了一切,卻給人孑然一身的感覺。像是,他失去了一切。
看著大殷一天比一天昌盛,一天比一天繁榮,這個男子的的背影就一天比一天落寂,他的身影就一天比一天凝重。
魏公公曾經以為時間能改變一切,時光會讓這個聖明的帝王忘記那個不該愛上的女人,帝王的榮耀和特權會讓他沉迷。
可這三年,絕色美人送進來一批又一批,公冶翊哲從未多看一眼。宮裏有分位的也都是幾個重臣的女兒,作為帝王,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一件事,盡管每個人他都臨幸得很少。
就在魏公公沉思的時候,公冶翊哲卻是抬步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拎了公冶昭摘的荷葉,徑直朝著天璿宮走了過去。
“孽緣啊……”魏公公麵色沉痛。
這世上公冶翊哲可以愛上任何女人,獨獨不能是那個絕色傾城又聰慧過人的女子,因為,她要對公冶皇家不利,他知道的,那個女人居心叵測。
看著公冶翊哲啟步,魏公公便也隻得跟了上去。
到了天璿宮,銀杏遠遠瞧見了,立時就跪下請安了,並接過了裝了荷葉的籃子,默默退下了,順手將門關上了。
公冶翊哲走過去,看到溫蘇心正倚在湘妃榻上看書,他在湘妃榻上坐下。
“阿昭去摘荷葉,怎的是你拎回來的?”溫蘇心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一直沒有抬頭。
“哦,安國公說很想念昭兒,剛巧昭兒也很想學天文曆法,所以朕就恩準昭兒去太史局了,給了他充分自由的時間,等學好了再回來。”公冶翊哲怡然笑著道。
溫蘇心終於抬起了頭,唇邊含著淺笑,“他這又是哪裏惹到你了?”
“朕是覺得昭兒真是奇才啊!天資聰慧!精力過剩!”公冶翊哲頭頭是道地道,“他這樣的年紀就要好好學學自己感興趣的,將來可就沒這機會了,要學很多為君之道啊!”
“哦。”溫蘇心低低應了一聲,不與他糾纏,複又低頭看書了。
公冶翊哲卻是將溫蘇心手裏的書給抽走了,“你成日不是看書就是抄佛經,你這是要出家還是怎的?”
溫蘇心也不惱,笑吟吟地道:“我慣了,這天璿宮也沒什麽好玩的,阿昭不來,我還能做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