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太說,她身邊已沒人了,就李婆子一家人,她把李家兄弟當成親兒子看,以後她死了,她手上的銀子都會留給李家兄弟。”
“這種空口白話,曹太太說了,而李家人貪圖她手上的銀子,也沒跟曹太太撕破臉,就一直盼著曹太太早點死,好早點拿到她的銀子。”
“可今兒個,他們都沒房子住了,曹太太也沒舍得拿銀子蓋上一棟,還讓李婆子豁出老臉去借房子住,依奴婢看,曹太太手裏頭的銀子肯定不多,她那銀子一定是想留給自己用,不想便宜了李家人,李家人想要得到她的銀子,隻怕不用點心計是不行,李家兄弟和大兒媳婦都不是好相與的人,曹太太那裏,以後隻怕會受點苦。”
何止是受苦,是直接丟了命。
李家一家人都不是好相與的,見曹太太成了棄婦,手上又窮哈哈的,還小家子氣,連他們一家人的月例都要克扣,他們早就不想再侍候她,隻是惦記著她手上那二百兩銀子,在跟她虛與蛇委而已。
當李家人慫恿曹太太蓋房子不成,心裏就對她有了怨恨,在看到搖搖欲墜的土坯房時,李家兄弟和鐵頭娘的臉色更是陰沉一片。
就連李婆子的臉都拉的老長,心裏很不高興。
李家二媳婦娶的是曹家本村子裏的人,姑娘老實,人善良,又是過慣了窮苦日子的人,倒是沒覺得什麽,她放下東西,就勤勤快快,誠誠懇懇的把房子收拾出來,自己又主動選了一間以前被老光|棍當成柴火最小最破的廂房住了下來,把兩間正房和一間大的廂房讓給哥嫂和婆婆還有曹太太住。
曹太太選了一間最好的正房住,雖說是最好的,也破舊不堪,屋子裏還散發著一股黴味臭味,怎麽擦洗也去不掉,牆壁上還有一大片漆黑發黴的痕跡,還有一麵牆還開裂了,牆體也歪了,好似要隨時倒下來一樣。
曹太太看著這房子,簡直比破廟都不如,要是平常,她都不敢踏進來,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一想到蓋房子要花幾十兩銀子,她又舍不得。
她身上除了二百多兩銀子外,隻剩下六十畝地,這些都是她的保命本錢,她不能動一分。
她的身子骨若是健健康康,她還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可是,這幾年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隻怕她也活不長,她手上這點銀子,以後就是她的吊命錢,她舍不得花掉。
她咬咬牙,住了下來。
到底是住慣了大宅子的四品誥命夫人,曹太太住進土坯房的第二天夜裏,就受了風寒,頭疼腦熱,渾身發燙。
李婆子對她還有一份主仆情意在,當日夜裏,就衣不解帶的侍候了她一整夜,次日一大早,就派了大兒子去鎮子上請了大夫來。
大夫給她把了脈,開了藥方,曹太太就從枕頭底下拿出五兩銀子給李家老大,讓他跟著大夫去了鎮子上買藥材。
然而,曹太太不知道的是,李家老大隻付了十文錢給大夫看診費,然後就去了地裏,采了一些他所認識能吃的藥材,回家後洗幹淨,燉了藥湯給曹太太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